第80章 拳打冬奧會,腳踢世界杯

“不許看了,好好吃飯。”

徐槐微微傾身,伸出手臂,不由分說地把杞無憂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拿了過來,揣進自己兜裏。

“我們吃完飯再一起看,好吧?”徐槐用一種打著商量的語氣,依然像在哄小孩兒。

杞無憂耳朵有點發燙,低下頭,乖乖地拿叉子叉起一塊軟糯的土豆,“好。”

這家雪場餐廳位於山腰,透過落地窗往山下俯瞰,可以欣賞到整個雪場的夜景。燈光如同璀璨的星星,照亮近處起伏的雪道與遠處的雪山,照在落滿積雪的松針上,閃爍著點點銀光。

餐廳裏的燈光也很柔和,來這裏就餐的大都是運動員或者滑雪愛好者,吧台上方的大屏幕中還播放著滑雪賽事,環境十分熱鬧。

隊友們邊吃飯邊激情討論剛剛結束的坡障預賽,杞無憂沒有參與討論,而是戴上了透明的一次性手套剝小龍蝦。先拆掉龍蝦的鉗子和腳,手指分別擰蝦頭和蝦尾,靈活地擠壓蝦身的兩側,把肉擠到餐碟裏,動作十分嫻熟,看上去還有些暴力,速度很快,骨碟裏的小龍蝦殼很快堆成了小山。

“不是吧?無憂,”紀教練眼睜睜地看著杞無憂把剝好的小龍蝦肉都倒進了徐槐面前的餐碟裏,“你幹啥呢?”

“給我師父剝蝦。”杞無憂看向紀教練,用一派平靜的眼神詢問,有問題嗎?

給師父剝蝦,瞧瞧,多理所應當的一件事兒啊。

“謝謝小杞!”徐槐愉快接受了徒弟的投喂,一口一只剝好殼的椒鹽小龍蝦。

“咋沒人給我剝蝦呢?”紀教練語氣酸不拉幾的,有些人做師父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真羨慕啊……

“哎,徒弟和徒弟的差距比和狗的差距都大。”

田斯吳被明目張膽地內涵了,很無語:“……罵我幹啥?我不會剝蝦!”

尤其是小龍蝦,非常難剝,殼還紮手,與其費這麽老大勁兒剝蝦,他寧可一開始就不吃這玩意兒。

“我記得小杞以前好像也不太會剝蝦。”徐槐笑著望向正在吃金針菇肥牛卷的杞無憂。

之前在北京,他們和肖一洋一起吃飯,當時杞無憂剝蝦和螃蟹就笨手笨腳的,還差點劃到手,都是徐槐給他剝的,和現在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嗯。”杞無憂鼓著腮點點頭,他那個時候就看會了。

“咋剝的?教教我唄,我也給我師父剝幾個,”田斯吳沖紀教練擠眉弄眼,“別的師父有的我師父也得有!”

“你小子少給我油嘴滑舌的!”紀教練笑罵。

徐槐往上捋了捋袖子,躍躍欲試:“田田,我教你剝蝦!”說著就要上手給田斯吳演示。

“好啊好啊。”

“哼,剝蝦算什麽,”王飛躍這就開始攀比上了,“我高低得給我師父剝個大閘蟹!”

“可是螃蟹都沒有了。”江晨曦笑道。

運動員能量消耗大,飯量也大,進自助餐廳幾乎都是大掃蕩的吃法,取餐區那幾個裝螃蟹的盤子早已經空了。

“哈哈哈那我連夜去海裏撈螃蟹。”

幾人笑鬧間,門口一陣喧嘩,又有一群人湧進了餐廳。

“好多人啊,全是運動員!”王飛躍咂舌,“這家自助餐廳真的不會被吃倒閉嗎?”

徐槐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皮。

目光定住,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人,他眼睛一亮,眉宇間難掩驚喜。

一道洪亮的聲音隨之響起。

“Ryan,你們也在這裏吃飯啊?”明明是在說英語,卻帶著一股濃濃的日語味。

大家紛紛好奇地往門口看去。

門口大概有七八個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朝這邊走過來。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膚色和他們相同的是黃種人。

“是日本隊的吧?”王飛躍看著這群人,小聲問。

田斯吳:“嗯。”

江晨曦也看到了熟悉的人,笑眯眯地揮手:“haruka!”

是上個賽季的單板大跳台世界杯女子組水晶球得主小田遙香,一個小麥色皮膚的短發女生,和江晨曦同齡。

“曦曦。”小田遙香有些靦腆地沖江晨曦笑了笑。

日本隊的教練是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以前也是一位單板滑雪運動員,和阿卡塞爾是同一時期的滑手,徐槐很小的時候就和他認識了。

徐槐站起來,朝教練打了個招呼,又對他們說:“你們先吃,我去和他們聊兩句。”

日本隊落座在隔壁桌,中間有隔斷,但距離不遠,能模糊地聽到一些交談的音節。徐槐說的是日語,杞無憂完全聽不懂,王飛躍也聽得一臉懵逼。

“槐哥說啥呢?你們能聽懂嗎?”

田斯吳:“差不多能聽懂吧。”

他們幾個老隊員以前在日本訓練過好幾個月,也在比賽中認識了一些日本滑手,因此還是粗淺地掌握一些日語,僅限於日常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