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股桂花味兒……”謝玉弓吸了一會兒,低聲說。
白榆被他的聲音電得耳朵酥麻,但是也忍不住笑起來,說道:“那說明你吃到我的脂粉了,有毒的,毒死你。”
謝玉弓咬住她的脖子旁邊,又用舌尖掃過上面淡化了些許的青紫,像頭叼著雌獸頸項的雄獸,身體前傾狠撞了下白榆說:“出了皇宮,就沒有安和帝的眼線了,這回行了吧?”
謝玉弓的聲音帶著難言的迫切和難耐,熱辣的呼吸伴著陽光烤在白榆的臉上,也烤得她渾身都熱起來。
只是現在謝玉弓看上去像一個好人,迎來送往的都沒有問題,可在這一身黑袍之下,縱橫交錯的全部都是捆著傷口的白布。
因此白榆嗤笑道:“你還是先歇歇吧,一會兒肯定會有下人來詢問咱們兩個東西怎麽歸置,再說要是等會你傷口全部都崩開了,這可不是在皇宮裏面,沒有太醫隨時待命。”
“你不想好了嗎?”白榆微微側頭,在謝玉弓高挺的鼻梁和面具上蹭了一下,陽光之下連面具都曬得滾燙。
謝玉弓卻悶笑起來,震動的胸腔環繞著白榆的肩背。
他摟住白榆的腰身,側頭親了她的臉蛋一下,扯著她後腰的腰封,就徑直朝著後面的屋子裏面拽。
雖然擺件奢靡家具精美,可是連床都沒鋪呢。
白榆以為謝玉弓鬧著玩,忍著笑被他扯進屋子裏面,正想揶揄兩句,就看見謝玉弓拉動雕花圓桌的椅子,將椅子轉了個方向坐下。
面對著白榆雙膝微微張開,而後將手按在自己的腰封之上,在玉扣上一勾,他的腰封就散開了。
白榆:“……”
謝玉弓一直盯著白榆,像是某種猛禽攝住獵物的脊梁。
他將身上的黑色金紋蟒袍的衣角撩開,一角咬在口中,而後微微向後靠,一條手臂撐在身後的桌子上面,整個人半仰著,長腿伸展,另一手挑了一下自己的褲帶,身上所有的束縛就都松開了。
白榆站在他不遠處,看著他行雲流水地寬衣解帶,有點想笑,又有點呼吸發緊。
他的身材真的太好,白榆也見過很多身材好的男人,有些也確實好到塊壘分明,卻讓人沒有沖動。
而謝玉弓不是,他掀起的衣袍之下,只露出一截緊繃起伏的腰身,已經足以讓人移不開眼。
那上面甚至還有橫貫的傷痕,但卻更添張力,繃緊的每一塊肌理都帶著撲面而來的危險,像獸類繃緊的線條,帶著非常原始的沖擊力。
他的腰線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在青天白日的光線之下,簡直像是戳入人眼中的刀子。
沒有朦朧的加持,就是最赤裸直白的沖擊。
他嘴裏還咬著那角袍子,囂張又隨意地半靠在身後的桌子上,像一座對著白榆鳴金收兵卸下城防,四門大開迎接著白榆入城的守軍將領。
他雖然投誠,卻依舊不曾低下他高貴的頭顱,不曾卸掉他身上的甲胄,也不摘他遮面的冷鐵,甚至還挑釁地看著白榆這個“敵軍”。
白榆的血液被胸腔之中的心臟擠壓得瘋湧,她從未感受過如此強橫的勾引和沖動。
她怔怔地看著謝玉弓,雙頰飛速漫上紅潮,暈開的不是少女的羞赧,是識過情愛的悸動。
謝玉弓微眯的彎月眼是致命的鉤鎖,偏偏他還伸展長腿,用腳輕踹了一下白榆的小腿。
又用腳勾著白榆的腳腕向前,說道:“過來啊。”
白榆被勾著向前邁了兩步,謝玉弓的力氣很大,她踉蹌了一下,直接跌向了他。
雙手撐在謝玉弓的肩膀上,才勉強站穩。
而近距離地看著謝玉弓的眼神,更如跌落無底的深淵。
謝玉弓擡手,在白榆的腰身上狠狠地撫了一把,他仰著頭,喉結在白榆的視線之下滾動,口中松開了那角已經濕漉的衣袍說:“我有傷不動,你來。”
白榆血液逆流,一時片刻都沒能聽懂謝玉弓的意思。
直到謝玉弓扳下她僵愣的脖子,在她唇上肆意啃咬,呼吸急促地說了一句:“你上啊,你不是會嗎?”
白榆腦子才“轟”地一聲,炸了個漫天星。
午後的陽光爬上窗扇,灑進屋子裏透著蜜糖一樣粘稠的暖光,光影投射在地面之上,淩亂的影子如同水面斑斕交錯,層疊蕩開的波紋。
白榆覺得自己又經歷了一場致死的爆炸。
前奏是沸騰的火鍋,後調是爆炸帶來的撲面而來的熱浪和被沖擊而飛出去的強悍氣流。
到後面肢體失去知覺,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生死邊緣之時,靈魂一腳踏出身體,卻未曾完全脫體,那種將離未離的飄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