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墮郈邑
魯侯宋不由是看了一眼孔丘,而孔丘這時也給魯侯宋是點了點頭,並與他是使了一個眼色。
由於孔丘在這之前也要已是與魯侯宋吹過風的。所以魯侯宋也知孔丘之意,於是這才說道:
“諸卿皆為我魯國之股肱,既然諸卿主動提及此事,那麽寡人又豈有不準之理?此事便讓孔卿相助諸位,日後也好有個商議!”
隨後,季孫斯等人自是一通感恩拜謝。只不過,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卻也是誰都說不清道不明的。
好在隳三都之事,也算是正式被提了出來,並且是被定為了國策。
等到朝議過後,孔丘便讓禮官是領著經過挑選的越國才人是入宮覲見魯侯,又是將齊國來的使節給安排住下……
在料定完正事後,這才和季孫斯、叔孫州仇、孟孫何忌是又見了面。
季孫斯和叔孫州仇是面朝孔丘作揖行禮,孔丘也是一一還禮。
唯有孟孫何忌,則是朝著孔丘是行了一個稽首大禮,並是言道:
“弟子何忌,拜見尊師!”
其實,自從孟孫何忌當年是受季孫意如所脅迫,與之是“狼狽為奸”後,孔丘對孟孫何忌便一直都不怎麽上心了。
這其中,表面上看,好像是因為孔丘對孟孫何忌略有失望之感。但其實更多的,依舊還是因為他們二者之間身份和地位的差距。
當時的孔丘還是白身,而孟孫何忌也不過是孟氏的子嗣,二者之間雖也是天差地別,但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彼時孔丘倒反而是更端得起老師的架子。
但如今,二人都是同朝為官,這多多少少都使得孔丘是有些忌諱。所以,孔丘在其面前也很少是端出老師的模樣。
所以,眼看今天孟孫何忌反而是主動行此師徒之理禮,孔丘便趕緊是上前將其攙扶起來,並是作揖道:
“何忌不必多禮,你我雖有師徒之名,但何忌如今畢竟是一國上卿,說起來終究是位高於為師的。”
而孟孫何忌則是連忙說道:
“何忌當初曾問師父,何謂‘孝’。師父曾言‘無違’。何忌知道,師父這是為了點醒弟子。昔日先父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弟子又豈敢再有違背?”
孔丘聞言,一時倒也是頗為感動,不由是點頭道:
“何忌能夠如此尊師重道,實乃孟氏之幸,魯國之幸啊!”
孔丘將孟孫何忌扶起,隨後便又是與他們三人問道:
“不知三位大人,如今可有計劃?”
這時,只聽叔孫州仇是率先言道:
“如今郈邑正一切待命,只等司寇大人一起前往,墮去城墻!”
孔丘見叔孫州仇如此說,不由是捋了一下胡須,並點了點頭。
“郈邑剛剛經歷侯犯之亂,此事確是刻不容緩!既如此,在下便先行隨叔孫大人一起,前往郈邑!”
這時,季孫斯也是言道:
“斯也這便準備下令,讓公山不狃早做準備,聽候命令!”
孟孫何忌也是說道:
“何忌也這就下令,讓公斂陽照做!”
孔丘聞言,稍加思索,隨後是正色道:
“郈邑或許不難,至於費邑和成邑,還需得二位大人費心。公山不狃和公斂陽,此二人究竟如何,丘在此也不便多言。但依在下之見,為以防萬一,二位大人措辭還需得注意一些才是,以免激變。”
季孫斯和孟孫何忌聞言,皆是一個作揖,以示應承。
於是,在眾人議定之後,翌日,孔丘便是隨同叔孫州仇一同去往郈邑。
而郈邑也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墮城倒也是極為順遂。叔孫州仇甚至還答應居住在郈邑的國人們,在拆除城墻後可規劃外拓,以另立新居。
這對當地的國人們來說,自然也算得上是件大好事。於是都紛紛響應起號召。
……
一段時日過後,李然是聽了範蠡對於此事的匯報,又同樣是了解到郈邑城墻的拆除已接近尾聲,他不由是點了點頭:
“郈邑能夠如此順遂,倒也不足為怪,對了……費邑和成邑那邊,可有消息?”
範蠡卻是搖頭道:
“他們兩家,尚且還沒有動靜!”
李然聞言,不由是微微一笑:
“呵呵,按照公山不狃的做派……只怕也是能拖則拖吧。至於公斂陽,我們之前對此人的情況知之甚少,不過如今看來……也絕非易於之輩啊!”
範蠡說道:
“那……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李然略作一番思索,隨即言道:
“此事……終要講究一個順勢而為,且要看對方是如何應對,我們才能是見招拆招。”
範蠡聽得李然如此說,不由是點了點頭。隨即,他又是不由是嗤笑一聲言道:
“呵呵,想當初這魯國三桓,尤其是那季氏,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如今,其居然反被自家的家宰給逼到了這般的田地,當真是可笑可嘆!難道說,這便是他們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