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刺殺

東歐的歌舞,一向是很有名的,無論是蘇聯,還是那一堆XXX斯坦,一個習慣了嚴冬的民族,向來都會一火熱與快樂其名。

秦恬看過一些二戰時期的蘇聯電影,對他們的能歌善舞印象極深,雖然在戰地醫院的時候一些輕傷的德國士兵閑極無聊時也會跳舞尋樂,但是絕對不像蘇聯士兵這樣。

休息時他們圍著火堆,聊天唱歌,很快就會有一個士兵拿出手風琴伴奏,然後不等秦恬暗自數到五,就會有一些士兵按耐不住繞著篝火跳起舞來,然後很快,一個又一個士兵加入進來,然後一大群人打著呼哨,歡叫,大聲唱歌,邊跳邊喝酒,繞著篝火興奮的跳舞。

他們的舞蹈動作非常輕快豪邁,手腳齊上,時不時做出一些沖鋒,打馬,拍手拍腳,以及一些後來常會出現在街舞表演中的動作,有時候一些人還會一起跳起來淩空轉一圈再落地,有很多動作還伴著清越的呼哨,當有一個人跳出一段非常出色的舞蹈時,其他人就會在旁邊圍成一圈拍著手吹哨歡叫。

戰爭的節節勝利,士氣的節節升高,讓這些年輕的士兵一個一個都極為快樂,每天晚上都是他們的狂歡節,他們總能找出各種理由唱一首或者跳一曲,更多的是沒有理由就跳一曲。

秦恬看到一個極愛跳舞的士兵,他吃完了飯要去洗飯碗的時候,走著走著就突然跳起舞來,一路邁著歡快的舞步到水池邊,然後更歡樂的是,一個正在洗碗的士兵看到這個跳著舞過來的二逼,先是嘲笑的說了些什麽,當秦恬以為那士兵會停止舞步時,那個嘲笑的人忽然也跳了起來,兩個二貨在水池邊鬥起舞來,還有周圍的傻大兵們嘻嘻哈哈的起哄,結果一場雙人鬥舞變成了一場群魔亂舞,直到聞聲而來的軍官一臉黑線的把所有人都罵散了才停止。

今晚,又是一樣,秦恬手裏不知被塞了一杯酒,坐在篝火邊,哈著氣,笑眯眯的看小夥子們跳起舞來。

她小小的抿了口酒,感受著火熱的酒水從嘴裏一路辣到肚子,然後暖烘烘的散發著熱氣,心裏無聊的計算著自己穿越這幾年來喝了多少種洋酒,然後品評著老爹的米酒和蘇軍這不知道名字的比二鍋頭還強大的白酒,最後覺得,沒的比,一個是小資小清新,還有一個是大叔大老粗,不是一個次元的。

一個小夥子突然彈跳到她面前,彎腰拉她的手臂想把她拉進舞圈,秦恬微笑著搖搖頭,但也沒多掙紮,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被拉入了人群。

她當然不會跳舞,小時候學跳舞因為話多還被舞蹈老師趕出教室,那臉丟的她都有陰影了,可是這些日子觀察下來,並不是全部跳舞的都是專業的,甚至說大多數人都處於門外漢邊緣,可是因為敢跳和樂於跳,導致每一個上場的都一副很有種的樣子,沒來由的就顯得專業無比。

這次的曲子是連中國人民都耳熟能詳的喀秋莎,秦恬甚至能用中文唱點歌詞,她學著人群裏少數的姑娘們雙手叉腰快速的扭著圓圈舞步,等轉暈了就邁著貓步亂跳一氣,實在沒了章法就走起秧歌,竟然也贏得幾聲口哨。

跳累了,她笑眯眯的回到邊上繼續捧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覺得臉頰熱熱的。

肩膀被人拍了拍,秦恬回頭,是伊娃。

這是個純粹的俄羅斯美女,雪白的皮膚,蔚藍的眼睛,淡金色的短發,雖然身材不是很高挑,但是卻漂亮的無可挑剔。

秦恬當初進入蘇軍隊伍時,並不是完全被信任的,因為戰爭中,一個假裝俘虜另外一個逃避罪責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秦恬從廢墟中扒拉出了自己的紅十字會證件,說了一口流利的法語,並且讓他們直接和紅十字會確認,好歹讓自己被信任了。

因為戰爭的推進,秦恬又不願意去蘇聯大後方,所以她幹脆繼續隨軍,暫時留在了明斯克,伊娃就是這時候被派來照顧她的人。

伊娃是個很牛逼的姑娘,因為這是秦恬見到的第一個不已醫護人員身份加入戰爭的女紙,她是一個狙擊手,而且看周圍人的態度,她還是個很強的狙擊手,在法國進修過藝術,然後回到祖國接受訓練並且參戰。

兩人每天相處時間幾乎是全天候的,但二十天了,至今秦恬還沒聽完她的戰鬥故事,簡直就是五體投地加羨慕嫉妒恨。

“媞安,抱歉。”伊娃用流利的法語道,“政委說了,你的情況特殊,他暫時沒有接到任何允許中立組織人士插手軍內事務的許可,即使是打著人道主義的名義也不行……你的申請,除非戰爭完全結束,否則,恐怕很困難。”

秦恬保持著一臉的微笑,她早就料到了,就好像納粹不願意讓貝爾小姐探訪集中營一樣,盟國也不會願意讓她去探訪戰俘營,因為這兩個地方都是所謂的人道主義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