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給她的膽子(第3/7頁)

“三王爺那邊,有我去說。”余幼微輕哼:“我與三王爺私交也算不錯,本也不是死刑,要這幾個人還是不難的。”

沈故淵頭也沒擡:“出去!”

睜眼說瞎話!楊清袖心裏忍不住嘀咕,上回人家三王爺來了,不也是沒給你面子,直接把人押回去的嘛?

“吱呀——”門開了一條縫。

場面有點僵硬,余幼微不耐煩了,伸手拿出悲憫王府的牌子,冷聲道:“我也是幫王爺的忙來要人的,大人可掂量清楚了,得罪悲憫王爺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想想就郁悶!

這話沒說錯,沈棄淮其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得罪他的人,一般都沒什麽好下場。

這種感覺好比走了三十裏路打算買糖葫蘆,結果小販已經賣完了,他還得自己走回去。

楊清袖嘆了口氣,正打算妥協,就聽見背後一個女子低喝:“得罪悲憫王不是鬧著玩,那王法就是鬧著玩的了?”

他也不是氣別的,就是覺得力氣都白花了。沈棄淮這種草菅人命狼子野心的人,是該有報應的。可報應還沒來,人家受害之人先原諒他了。

眾人都是一愣,回頭一看,便看見寧池魚滿臉嚴肅,跨門而來。

後頭沒有人跟上來,那丫頭估計心裏還在亂七八糟地想著沈棄淮的事情。沈故淵冷哼,“呯”地一聲關上門,裹了被子就坐在床上生悶氣。

楊清袖眼睛亮了亮,立馬狡猾地側了身子讓到一邊。

有點氣悶,沈故淵甩開她就回了房。

余幼微皺眉看著寧池魚走近,等她站定,開口就道:“這廷尉衙門什麽時候貓貓狗狗都能進來了?”

只是,一看見她對沈棄淮這種輕易原諒的態度,他就覺得恨鐵不成鋼。當初在火場裏那一雙眼睛恨意多濃啊,這才過了不到兩個月,竟然打算釋懷。那以後誰想欺負她,不都一窩蜂上來了?反正只要找好借口,哄好她都容易得很。

“可不是麽?”池魚笑了笑,看著她道:“害得我想跟貓貓狗狗說句話,都得闖這廷尉府。”

“我……”沈故淵一愣,想了想,這話好像沒什麽毛病。他不高興個什麽?她心裏怨氣要是消了,對他有利無害。

“你……”余幼微氣極反笑:“別的本事沒長,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啊!”

“師父。”池魚仰頭看他:“你常說我心裏怨氣太重,那我現在有能釋懷的機會,您為什麽反而不高興?”

“托你的福。”池魚頷首再擡眼:“沒有你,我永遠不會知道這兩張嘴皮一碰,能說出多少謊言來!”

沈故淵有點煩躁:“女人怎麽一遇見喜歡的人就不帶腦子啊?他的話我一個偏旁部首都不信!”

略微有點難堪,余幼微抿唇低頭,可一想,如今的寧池魚已經不是郡主了,就是沒身份的平頭百姓,自個兒堂堂丞相千金,哪有向她退讓的道理?

手撐著窗戶,池魚翻身進去,抱住了自家師父的胳膊:“他如果沒有做錯,就不需要我的原諒。”

有了底氣,她擡頭就睨著面前這人道:“別的都不說了吧,你如今這身份,有什麽資格來這裏?”

“所以呢?”沈故淵冷笑:“打算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我是受害之人。”池魚笑了笑:“到廷尉府來告狀有什麽不對?本還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誰家的,如今看你這麽心急火燎,倒是不打自招,那我不妨連著悲憫王府一起告吧?”

“那些事情是我親身經歷過的,跟他說的對得上,他沒有撒謊。”

余幼微冷笑一聲:“就憑你?”

“你相信他?”沈故淵眯眼。

雲煙站在後頭,也忍不住開口道:“癡人說夢!”

池魚抿唇,腳尖蹭著腳尖,躊躇許久,真心地道:“還挺舒坦的,解了我很多疑惑。”

他們後頭還站著八個護衛,在氣勢上就壓過池魚一頭,看得旁邊的楊清袖擡手擦了擦冷汗。

“該說的都說完了,難不成還要留下來吃個飯?”沈故淵嗤笑:“你聽得可還高興?”

然而,池魚壓根不慌,翻了翻眼皮,轉頭就遞給楊清袖狀紙:“楊大人看什麽時候升堂合適吧,我狀師都找好了。”

有點狼狽,池魚拍拍裙子站起來,看了看花廳裏頭:“他走了?”

這狀紙看著輕飄飄的,然而楊清袖卻差點沒接穩,哭喪著臉小聲道:“姑娘,悲憫王府哪裏是那麽好告的?”

“唔。”吃痛回神,池魚擡頭,就見沈故淵面無表情地撐著下巴趴在窗台上看著她,眼神深邃,像是看透了她一樣。

“大人放心。”池魚微笑:“您敢升堂,我就敢告。”

屋子裏什麽時候安靜下來的她都沒察覺,直到額頭上突然一疼。

話未落音,旁邊的雲煙出手如電,飛快地搶了狀紙就撕成了粉末,朝著她的臉一灑,面無表情地道:“余小姐說了,您如今的身份,沒資格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