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黑暗裏看不見的手(第4/7頁)

葉凜城嚼著包子道:“仁善王府附近的百姓,很多腹痛吐白沫的,一大早就把幾個藥堂給擠滿了。”

“丞相大人?”楊清袖仔細想了想,皺眉:“丞相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池魚瞪眼。

拿了燭台給楊清袖照過去,池魚跟著看了一眼,就瞥見了一個名字——余承恩。

葉凜城揚了揚手裏的包子:“我出去買包子的時候看見的啊,這府上廚子手藝不錯,但包子我還是喜歡隔壁街頭那一家的……”

楊清袖一擺手,那牢頭連忙就去翻文書,翻了半天,急吼吼地道:“找到了,大人請看!”

“你等等。”池魚眯眼:“很多人都有這個症狀嗎?”

“既然有文書備案,那你查查不就知道了?”池魚皺眉:“誰來看過雲煙?”

葉凜城點頭:“一眼掃過去起碼百十來個。”

牢頭嚇得跪倒在地,慌張地道:“大人明鑒,死囚牢房在天牢的最裏頭,提人進出都是有文書備案的,最近沒發生劫獄之事啊!”

“糟糕了!”池魚披了外衣就打開門。

轉頭,惡狠狠地吼了牢頭一聲:“你們怎麽看人的!”

蘇銘急匆匆地從外頭進來,推開主屋就朝裏頭道:“主子,外頭好像爆發了瘟疫。”

楊清袖臉都垮了,很是無奈地道:“老夫壓根不知道這事兒啊……”

池魚跟過去,就見沈故淵在床上躺著,模樣很淡定:“瘟疫?”

說罷,捏著刀就先往皇宮的方向去。

“是,不少百姓出現了症狀,現在衙門已經來人,把附近三條街全部封鎖,所有有症狀的百姓,都被留在了醫館裏。”

“好。”趙飲馬應了,順帶拍了拍旁邊楊清袖的肩膀:“死囚犯竟然也能偷梁換柱,大人最好先想想該怎麽解釋。”

沈故淵沉默。

“趙統領。”池魚深吸一口氣:“出大事了,趕快回稟孝皇叔吧!”

池魚急了,走去他床邊道:“你還這麽冷靜?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嗎?”

當真不是雲煙,雲煙好歹是沈棄淮身邊的第一護衛,雖然壞事做的不少,但背脊每次都挺得很直。而面前這個人,被他一捏,腿都嚇軟了,連連作揖:“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知道。”沈故淵看著她道:“仁善王府附近發生瘟疫,一定會是我這個妖怪的原因,到時候民情激憤,會直接燒了我的王府。”

趙飲馬嚇了一跳,捏著人的衣襟拿燭台過來照著仔細瞧了瞧。

“那你還躺著?”池魚跺腳。

“這是怎麽回事?!”池魚大驚:“他不是雲煙!”

沈故淵嘆了口氣:“不是我想躺著,是我身子凍僵了,起不來。”

池魚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可當趙飲馬帶著她去天牢裏看望雲煙的時候,那穿著囚衣的人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一張陌生的臉上帶著看見死亡的恐慌。

差點忘記這茬了,池魚擼起袖子就想用手去貼他的臉。

沒有人會閑得無聊去把雲煙放出來,沈齊淮不在了,雲煙不可能自己成什麽大事,所以這買賬本的事情,多半不是他做的。

然而,手沒伸到一半,就被人抓住了。

離沈齊淮兵敗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朝中與他有關的人,要麽夾著尾巴不吭聲以求保命,要麽像余承恩那般揚言效忠幼帝,肅清賊人。兩條路都不選的,就多半已經在廷尉衙門坐著喝茶了。

“我的手熱一點。”葉凜城痞笑著推開池魚,搓搓手看著沈故淵道:“我來吧。”

若只是長得相似,那還好說,可若當真是雲煙……那也太恐怖了。

臉一沉,沈故淵萬分嫌棄地道:“不必!”

池魚呆呆地搖頭:“我可能得去看看才知道。”

“王爺別客氣。”葉凜城勾唇:“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必害羞。”

“你認識?”葉凜城挑眉。

沈故淵:“……”

這人不是應該在大牢裏等著被斬首嗎?

強撐著身子坐起來,他黑了臉道:“我自己能起來。”

嘴巴微微張大,池魚覺得有點不可能,但還是吐了個名字出來:“雲煙?”

池魚驚訝地瞪大眼,葉凜城笑得很得意,朝池魚亮了一口白牙:“你看,我有用吧?”

“你怎麽知道?”葉凜城比劃了一下:“臉還稍微有點方,說的是京城本地的話,瞧著有點兇呢。”

心情復雜地點了點頭,池魚道:“咱們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麽辦吧,瘟疫這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淚痣?池魚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是不是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人啊?腰間掛著刀,眉毛有點長。”

“一夜之間爆發的瘟疫,反應還這麽明顯,你要說是真的瘟疫,我不信。”葉凜城抱著胳膊道:“說是集體中毒了我還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