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不得4(第2/4頁)

雖然謝安韞對身邊人的態度是用完就丟,但他能用那些人,想必都是抓有致命的把柄,她僅憑把王楷拐到宮裏威逼利誘,是很難完全撬開他的嘴的。

怎麽可能就尋芳樓裏喝喝酒送送禮那麽簡單?

官場可沒那麽幹凈。

涉及黨爭,誣陷、栽贓、刺殺、下毒、甚至偷天換日、假傳聖旨,什麽齷齪事都做得出來。

但她不會追問。

有些人被逼急了便會心生不安,容易做出一些超出控制的事,她只想讓王楷覺得他把女帝糊弄過去了,那王楷不是傻子,雖嘴上答應,未必會全力幫她反謝安韞。

在王楷心中,謝安韞說不定比女帝更不能得罪。

這些姜青姝都不在乎。

她就是想要結黨名單而已,所謂的以後讓他做內線傳消息,不過虛晃一招,那王楷連她是女帝都不知道,可見謝安韞並未什麽都告訴他。

說不定,他早已是謝安韞的棄子。

所以王楷寫完認罪書之後,姜青姝便吩咐秋月把人送出去,她當時依然與君後在殿中閑聊,少監不在,向昌正要捧著“認罪書”進去,卻被鄧漪攔住了。

鄧漪說:“陛下和君後一處,此刻也沒心思看這東西,等陛下回了紫宸殿再送不遲。”

向昌更習慣聽命行事,這也是最不會出錯處事原則,陛下沒有直接說讓他們去紫宸殿再呈上,他只怕耽擱了惹天子不悅,依然要進去。

鄧漪攔住他:“你就聽我的吧。”她壓低聲音:“君後畢竟是君後,後宮不能幹政,陛下怎麽願意在君後跟前處理國事?”

向昌:“陛下時常與君後討論。”

鄧漪:“那也不一樣,陛下可以主動,那自有陛下的思量。我們這些做臣下的,不能理所當然地認為君後可以參與國事。”

這樣不僅對他們不好,對君後也不好。

君後會惹帝王猜忌的。

鄧漪讀過一些史書,所以她很擅長揣測上意,很多時候她認為自己想的是合理的。而向昌卻認為,為君者最忌諱被人揣測心思,如果猜錯了還好,猜對了那更是大難臨頭。

天子都是多疑的。

兩人陷入了分歧,一個要送,一個要攔,竟然僵持了很久。

好在姜青姝沒有在鳳寧宮待太久。

這幾日君後的刀傷還沒好,姜青姝方才留在裏頭看秦太醫給他換藥,無意間大飽眼福——趙玉珩的身材真好啊,皮膚又白,還有微微隆起的肌肉。

不是很健美的身材,卻恰恰好。

姜青姝目不轉睛地瞧了一會兒,

趙玉珩:“……”

她也不害臊。

趙玉珩偏過頭,散落的烏發散在背上,更襯得皮膚有種玉質的冷白,他低頭咳了咳,姜青姝便坐過去拍了他的背,哇,手感也好。

她拍的很笨拙,拍著拍著,趙玉珩便反手攥住了她的手指。

“別鬧。”

他說。

碰過小手爐,她感覺到對方的掌心溫度燙得很,她用被攥住的食指輕輕撓了一下他手掌心,他攥得力道更緊了些:“陛下。”

姜青姝:“好啦,朕不鬧你了。”

她托腮靠在一邊,實在沒東西盯了,決定轉而去盯給君後上藥的秦太醫,秦太醫被她盯得壓力很大,完全不能安心上藥。

姜青姝發現自己盯誰,誰就不自在,她的壓迫感有那麽強嗎?

罷了。

她不在這兒礙事了。

姜青姝打了個哈欠起身,懶洋洋道:“朕先回去啦,君後早些歇息。”說著便擺駕出去。

外頭還在僵持的鄧漪和向昌二人連忙一驚,垂首後退,等女帝回了紫宸殿,鄧漪這才立刻奉上王楷寫的“認罪書”。

她拿起看了看,淡淡問:“幾更了?”

鄧漪:“回陛下,三更了。”

“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鄧漪和向昌,看見他們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倦色,便微笑著說:“今日你們也辛苦了,朕讓禦膳房送些夜宵來,有些小食你和向昌便和底下人分了,隨後便下值去歇息吧。”

二人連忙謝恩。

“還有,這幾日諸位閣老忙殿試的事也辛苦了,明日一早,你們知會內府令送些賞賜給禮部、吏部以及中書、門下二省,尤其是尚書省二位仆射,再多賜一些進貢的寶物。”

“是。”

鄧漪和向昌退出去後,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鄧漪說:“你瞧,陛下賞了我們,說明沒把東西呈到君後跟前是對的。”

向昌嘆了口氣,只道君心難測。

……

殿中。

宮室內燃著一盞孤燈,火光瑩瑩。

姜青姝獨自坐在禦座上,一邊安靜地借著火光看著名單,一邊翻著實時去對這些的動向,先沒急著看官員,而是去找那些新科進士。

果然。

前三甲中,狀元是謝黨的人。

能在張瑾出題的前提下考中狀元,那狀元很有些能耐,但以她那日看到的數據,此人似乎並不出類拔萃,難道是經驗比較多的實幹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