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罪有應得

縮了縮脖子，徐燕歸道：“那咱們既然達成協議了，你不會再整我吧？”

擾人清夢之仇，簡直是不共戴天！

“不會。”桃花道：“除非是你罪有應得。”

“你猜？”桃花扯了扯嘴角：“我很討厭人打擾我睡覺的。”

徐燕歸：“……”

好像想做的事是做成了，但是徐燕歸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踏上窗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問她：“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他還能有什麽罪有應得的事兒呢？反正也有沈在野頂著，不怕！這樣想著，徐燕歸還是瀟灑地甩了衣袍就消失在夜色裏。

那這還是劃算的！徐燕歸點頭，拿起筆簽了名，又蓋了自己的印鑒。桃花頷首，將東西收起來道：“您可以走了。”

“主子。”人剛走，青苔就推門進來了：“奴婢察覺到些不對勁，院子裏好像有人來過了。”

“殺了您對我沒好處。”桃花道：“不用擔心，就算是我贏了，也不會當真要您的命。”

打了個呵欠，桃花道：“是啊，剛走呢。”

“你想殺了我？”徐燕歸問。

“不是那位。”青苔皺眉：“是後院裏，水井那附近像是有人來過。”

“怎麽？您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我都替您解決了。”桃花睨著他道：“若相爺像您擔心的那樣，因為我壞了事，那您可以直接來殺了我，我不會掙紮。反之，您就是冤枉我，冤枉相爺了，把命給我，算是公平公正。”

微微一愣，桃花扯了被子就將自己裹成了毛毛蟲，露出兩只杏眼憤怒地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青苔，這次咱們弄死他們吧！”

徐燕歸一震，沒想到姜桃花會寫這樣的賭約。看著面前遞來的紙，他竟然有些猶豫。

青苔失笑：“您下得去手？”

“那先生不如就與我打個賭吧。”伸手扯了紙筆過來，桃花低頭就寫：“若是遇與我有沖突的大事，相爺選擇保我，那我自願將命交給先生。若是相爺舍棄我，選擇成就大事，那先生就欠我一命！”

“又不用我動手，該死的遲早得死。”撇撇嘴，桃花伸出只爪子，抓了枕邊放著的紙交給她：“這東西你盡管往外散，最好讓官城王府這些個高門大院的人都知道。”

“娘子才是小看了自己。”徐燕歸搖頭：“相爺很喜歡你，待你與別人不同。”

“是。”

“沈在野的大事，我壞不了，反而會幫他。到某個時候，可能我才是被舍棄的那一個。”姜桃花認真地道：“您的擔心真的很多余，而且，真的是小看了相爺。”

秦解語坐在屋子裏等著，這地方又臟又臭，她已經幾天沒睡好了，脾氣也就格外暴躁。一見人回來，就伸手扯過來問：“怎麽樣？”

還真是被看穿了啊，那就怪不得騙不了她了。徐燕歸收斂了神色，皺眉看著她道：“娘子沒發現自己可能會壞了別人的大事嗎？”

下人驚慌地道：“辦成了，那口井半個月都幹凈不了，誰喝水誰遭殃。”

“您不過是想趕我出府，就別玷汙這‘喜歡’二字了。”皮笑肉不笑，桃花伸手點了盞燈，舉到他面前看著他道：“我與先生無冤無仇，先生何必要與我過不去？”

“好！”伸手塞了銀子給他，秦解語威脅道：“別告訴任何人！”

徐燕歸幹笑：“娘子何必戾氣這麽重呢？在下是當真喜歡娘子，所以……”

“奴才明白……”

起身看著他，姜桃花沒笑也沒怒，淡淡地道：“徐先生，我最後說一次，您若是再這樣半夜來爭春閣，壞我名聲，可能會倒大黴的。”

投毒簡直是歷來殺人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了，姜桃花就算再聰明，也不能不喝水吧？就算她不喝，那徐管事也是一定會喝的，兩個人只要有一個中招，她都能繼續睡好覺！

“娘子好狠的心啊。”徐燕歸小聲道：“在下好歹又贈娘子寶物，又幫娘子除掉了勁敵，娘子為何還要在墻上紮那麽多鐵釘？”

興奮地等著天亮，耳朵一直聽著外頭的動靜，秦解語滿懷期待。然而第二天，沒有誰死了的消息傳來，相府卻像是出了別的大事。

夜幕降臨，桃花躺在床上，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所以一直沒入睡。果然，一更的時候，外頭響起一聲極輕的痛呼，接著就有人從窗戶翻了進來。

今日本該是秦淮玉過門的日子，沈在野休假，就等著黃昏行禮。結果誰知道一大早的，瑜王府的侍衛竟然上門來了。

“是。”

“相爺！”為首的人道：“瑜王府上有鴛鴦佩失竊，根據線報，盜賊藏匿在了相府，還請相爺行個方便。”

梅照雪安靜地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嘆了口氣對旁邊的丫鬟道：“吩咐下去，以後秦氏不得隨意進出淩寒院，事情也都不必她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