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頁)
江晚芙輕“哦”一聲,這倒不算什麽大事。
只不過,“她失蹤一個月之久?”
江拯還在紫檀木嵌琺瑯的海棠笑春風圖豎屏前,手指撫摩著多寶閣上的各類奇珍古玩,眼底冒著貪婪的狼光,壓根沒有留意到這一畔。
韓氏添油加醋地對江晚芙講述著師暄妍住在江家時的各種“醜事”,臉頰漲得紫紅。
“那個小賤人,恁的缺男人,竟然勾引你的阿耶。我知道以後,將他狠狠地抽打了一頓,怎奈,後來教她給逃了,她逃出去音訊全無,足足一個月之久,誰也不知她上了哪兒去了,後來知道朝廷裏特赦了她,侯府接她的馬車快要到洛陽了,這才回來,誰知道她在外頭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醜事!”
師遠道與江夫人沒有對江晚芙說過這些,她終於明悟:“原來如此。”
這時,韓氏才問起:“對了,那小賤婦怎會被進了別業,不在侯府?”
說起來,江拯夫婦也不怕與師暄妍對峙,師暄妍一個人一張口,他們兩個人兩張口,師暄妍手裏沒他們的把柄,而他們手裏,則緊緊攥著師暄妍難捺深閨寂寞的鐵證!
江晚芙便也說起了長安侯府發生的這些醜事,拉著母親的手坐下來,娓娓道:“娘還不知道,前不久師暄妍突然幹嘔,江氏阿娘就讓府上的顧府醫來替她看診,誰知,這一診脈,居然確診了師暄妍懷孕!這家門上下,全讓她一個人攪得風風雨雨的,把這邊的阿耶阿娘都氣壞了,才發落她到別業裏去的。”
江拯聽到“懷孕”兩個字,眼睛終於從那面掛滿了珍寶古玩的多寶閣上挪開了,一撅身子,負手道:“怎麽可能?”
見江晚芙烏眸湧出驚訝,江拯示意,讓夫人對她講。
韓氏也顯然是驚怔了,“這不可能,自打她來月信始,我就每月一碗參茶給她喝,那參茶喝久了,女人就不可能受孕了。”
江晚芙也沒想到外表溫和慈善的母親這般惡毒,起身道:“阿娘?”
韓氏忙將她扯住了小手,讓她坐下,方道:“阿娘這還不是為了你好,當年雖說她那寄居的日子長遠得看不到頭,可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有她重回侯府的一天,我是怕她做回了侯府嫡女,將來得嫁高官貴爵,又誕下嫡嗣,壞了你的地位!”
江晚芙支吾不言,也確信母親這樣做,是為了自己。
只是這招用得還不夠徹底,並沒有見到成效。
江拯走回來,手掌摁住了江晚芙的一側香肩:“你娘都是為了你。芙兒,你確定師暄妍是懷孕了?”
江晚芙愣愣地道:“嗯,府上那位顧府醫,藝術精湛,絕不會連滑脈都診斷不出,而且你們不是說師暄妍之前消失了一個月之久麽,那定是真的了。”
韓氏驚喜交集:“那真是老天助我。這小賤婦生性淫.蕩,在外邊引誘了什麽不三不四的男人,居然還懷上了野種。看來這開國侯和江夫人,是對她失望透頂了。要換了我,早就一碗落胎藥給她灌入肚裏了。”
江晚芙輕點螓首:“本來是要灌的,不過師暄妍身子柔弱,當時胎兒還不穩固,打胎藥下去多半一屍兩命,她是得了陛下的恩赦回來的,還不知怎的,竟得了齊宣大長公主的青眼,當時師家的阿耶阿娘怕鬧大了,引起了陛下和長公主的主意,於是先把她送到別業居住,等身子調養好了,即刻就下胎。”
開國侯府一門清譽,全敗在師暄妍一人手裏。
眼下開國侯猶如懸崖走索,是一絲風險都不敢冒的,只得先穩住師暄妍,要不聲不響地把孽種打掉了,自是最好。
韓氏也不想讓師暄妍連累了整個開國侯府,自己的女兒還要風風光光地從開國侯府嫁出去,若是把師暄妍那醜事廣而宣之,將來芙兒也會臭了名聲,再無人敢求娶了。
“那侯爺和夫人可曾說過,幾時把那她孽根禍胎給打了?真是!她要連累你嫁不得公府人家,我便和她拼了!”
江晚芙幽幽道:“許就是這兩日了,顧府醫回來說,已經穩妥了。”
鄭貴妃似乎也屬意師暄妍,眼下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擇日不如撞日。
江晚芙微垂眼睫,清透白嫩的小臉上蔓延紅暈,似明珠生輝。
“阿娘,女兒還不想嫁人。”
江拯聽不得此話:“渾說!女大當嫁,芙兒已經二八年華了,正當年歲,你還要蹉跎到幾時去?”
江晚芙的婚事,便是江拯的一塊心頭病,他如今來,就是來治病,只要師遠道給芙兒安置了前程,江拯也就藥到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