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明明也想到了!

王浩對於湮滅理論是非常重視的。

湮滅理論是他所提出的物理理論,而湮滅力是確定存在的,正因為如此,他對於湮滅力的數學描述,都是基於實驗現實的推導,而不是基於理論的構想。

可當牽扯到量子物理的奇點問題時,因為底層數學的構架,根本無法去進行實驗發現,就只能添加一些構想的數學。

這就讓湮滅理論貼近了理論物理。

當然,在其他數學家和物理學家眼中,湮滅理論本來就是一種暫時無法證明的物理理論,而且還是處在萌芽期的物理理論,想找相關的數學描述都很困難。

王浩一直都想完善湮滅理論,卻找不到恰當的切入點。

即便是以微觀幾何為基礎,對湮滅力的描述也只是側面描述,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樣,摸到什麽就描述什麽,而不是給出正面的數學解析。

後來王浩又有了新的研究,是猜想湮滅力的存在影響,和楊-米爾斯方程質量間隙問題直接相關。

即便是對楊-米爾斯方程質量間隙的描述,也同樣是‘側面描述’,是說明湮滅力的存在,導致了楊-米爾斯理論,無法覆蓋到全部的質量。

這裏就等同於是把湮滅力,當成了微觀的第四種力。

王浩一直都認為湮滅力是微觀存在的第四種力,但他想證明這一點,就必須要對湮滅理論進行正面描述,並以底層數學邏輯來說明,湮滅力在微觀物理中所起到的作用。

這就是研究湮滅力和量子物理奇點之間關系的目標。

所謂的‘奇點’,簡單來說,就是現有物理研究解釋不了的問題。

當微觀有什麽新發現的時候,沒辦法通過實驗總結原因,就只能在現有的微觀體系,進行一些猜想式的論證,而猜想式的論證往往是無法證明的。

比如,弦理論。

弦理論是無法證明的,但弦理論的數學體系幫助解釋了暗物質、反物質、大爆炸,甚至參與了宇稱不守恒的數學論證。

這些量子物理的奇點問題,弦理論都進行正面的數學描述。

不管弦理論的描述正確與否,但最少它做到了進行正面描述,舉個很簡單的例子,蘋果能掉在地上,牛頓最初的簡單描述是大地具有吸引力。

當時準確與否並不清楚,但大地具有吸引力,解釋了蘋果會掉落到地上,而不是向天空飛的原因。

其他人都無法針對這個問題做解釋,自然只能暫時使用‘大地具有吸引力’的說法。

現在的量子物理奇點問題和湮滅力之間的關系,就是希望能對於湮滅力在奇點問題中發揮的作用進行‘理論研究’,也就是希望利用湮滅力,來描述奇點存在的數學邏輯。

有關湮滅力的數學邏輯描述,穿插一些其他理論的數學邏輯,自然也沒什麽問題,但穿插的太多就不一樣了。

假如底層的描述都引用弦理論的數學邏輯,就等同於是把弦理論的內容進行簡單的修改。

這有什麽意義?

用弦理論數學邏輯所描述的湮滅理論,它依舊是弦理論,類似的研究多起來以後,湮滅理論就會成為弦理論的一部分。

這就是學術滲透的可怕性。

王浩可不希望自己研究的湮滅理論成為弦理論的一部分,但他要反駁保羅菲爾·瓊斯,就必須在奇點問題上,有一定的成果,其基礎就是針對奇點問題,對湮滅理論進行正面的數學描述。

為了達到正面對湮滅理論進行數學描述的目的,王浩開始了認真的研究,他翻著了很多的資料,包括弦理論對相關部分的解析,認真的研究了好幾天的時間,最後卻發現一無所獲。

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他只是發現自己無法完成,對湮滅力存在的正面描述。

然後,王浩找到了保羅菲爾·瓊斯,和他討論了粒子短期衰變的問題。

這是海倫、陳蒙檬,和保羅菲爾·瓊斯爭論的一個焦點。

現在王浩找到保羅菲爾·瓊斯談這個問題,有點像是老師給學生出頭的意思,兩人就針對粒子短期衰變的問題進行了討論。

說是討論,實際上是爭論。

保羅菲爾·瓊斯在爭論中最開始是占據上方的,因為他在理論物理的研究中非常專業,偶爾會說出一些超出王浩知識範疇外的內容。

但是王浩最擅長的就是‘討論’,他能夠在討論中收獲大量的正確知識,慢慢的就把局勢扳了回來。

保羅菲爾·瓊斯可不是甘心失敗的人,更何況他完全沒有落入下風。

於是辦公室裏就經常傳出劇烈的爭吵聲——

“像是你說的,從衰變的角度做出論述,但沒有湮滅力的參與,我的研究依舊可以進行完美的解析。你只是在追求另外一種解析,同樣不能證明,而且數學邏輯並沒有我的完美,那又有什麽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