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爭風吃醋(第2/4頁)

淩之恒更急了,臉皺在一起,張了張唇就要下蠻橫不講理的聖旨逼迫他趕緊成親,靖王攔住他,揚眉道:“也並非鐘意才可成婚,定遠將軍身為嫡子,娶妻自然是要門當戶對。”

淩之恒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

謝觀風即便對上靖王也是那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嚴肅穩重模樣,“王爺既有此言,卻未見王爺成家。”

淩硯行雲淡風輕:“本王有難言之隱,難不成定遠將軍也有?”

他的難言之隱是和同僚的兒子攪和在了一起,可這四個字在這時候聽起來卻像是在暗示那方面的隱疾。

男人的臉面不允許說出一個“不”字,謝觀風若是否認,便只能接受皇帝的指婚。

沈木魚偷聽神色微妙,心道不愧是靖王,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不過靖王可沒有隱疾,生怕謝觀雪誤會,他小聲說:“靖王在給咱哥下套,其實他可大了。”

謝觀雪茫然的張大嘴,一時反應不過來沈木魚怎麽知道靖王很大,下意識道:“啊,噢噢噢,其實我也很大。”

沈木魚翻了個白眼:瞎說,明明我大!

“有。”謝觀風淡淡點頭。

淩硯行眯了眯眼看向他,謝觀風擡頭和他對視。

四目相對,有什麽東西忽然接通,他們頓時了然了對方口中所謂的難言之隱,意外的沉默了。

謝觀雪給沈木魚替他哥辯解:“我哥說謊的,去年我還和他一起洗澡,也就稍微比我大了那麽一丟丟吧。”

只有淩之恒還在焦急,看看皇叔,又看看有些尷尬的謝觀風,張了張嘴,又被靖王一句話搶了先:“真是可惜了。”

謝觀風低了低頭。

指婚的這個話題便跳了過去,他們繞出小徑,便看到兩個穿著華貴的秀氣少年紅著臉低著頭迎接天子。

靖王瞧著沈木魚那副咬著唇神情莫測的樣子,便知道他們方才的話全落進了他們耳朵。

索性在馬上已經叫少年之前他的“本錢”,靖王這會倒不怕他誤會,而是微微擡了擡下巴,揶揄的看著他。

“陛下,王爺,大哥。”

沈木魚按照尊卑依次乖巧的喚了一聲,謝觀雪見狀連忙跟著好兄弟叫人,然後繼續在沈木魚邊上裝鵪鶉:看不見他,靖王看不見他!

謝觀風暗暗瞧著靖王的神色,抿了抿唇,有些訝然和復雜。

沈木魚本想拽著謝觀雪回到靖王身邊,奈何好友見了靖王就像耗子見了貓,“嗖”的就躲到了謝觀風身後。

靖王對沈木魚撲向自己的舉動無疑十分滿意,像路邊喂養的小貓,對旁人留著三分警惕,卻總是能對自己露出肚皮。

難言之隱一出,便沒有什麽話好講了,謝觀風出了浪竹園便拎著弟弟告辭了。

回謝府的馬車上,謝觀風瞧見謝觀雪從一個錦匣中摸出一塊血玉雕刻的平安扣玉佩,冷漠的雙眸陡然一眯,沉下聲道:“平日裏我不管你如何胡鬧,以後離靖王遠點。”

謝觀雪點頭:“哥你真是多慮了,我見到靖王都是繞道走的。”

他繼續捧著紅色的平安扣呵護的輕輕吹著。

謝觀風:“……”

“東西哪來的。”

“王爺給的嘿嘿。”

謝觀雪心大的口無遮攔,說完才發現自己這話有漏洞,他哥的臉黑到了極點。

自小受到教育要離靖王遠點的謝觀雪想當然的認為他哥是怕他得罪靖王滿門抄斬把大家都害了,趕緊跳進黃河洗白:“不是啊哥,是因為沈木魚,你不知道靖王和沈木魚關系可好了,他是看在沈木魚的面子上賞我這個發小的!”

謝觀風腦海中隨之出現了一張明媚的笑臉,心中宛如一片羽毛輕輕撓過。

謝觀風原本也是不知道男子是可以和男子相戀結合的,此番東瀛之戰,他也是大開了一把眼界,也是在這期間,隱約悟出了為何他不喜女子接近伺候的真諦——他或許,從來喜歡的都是男人。

而在和靖王的對視中,他也感知到,他和靖王是同樣的人。

靖王還看上了沈木魚,是共為臣子的中書令的兒子。

他們不僅有身份上的鴻溝,光是年紀,就差了將近十歲。

謝觀風心念微動,宴會上埋下的種子悄然發芽,對著謝觀雪緩了緩神色:“明日狩獵我可以帶一人同去。”

謝觀雪秒懂,激動的舉手:“我我我!哥!帶我玩!”

謝觀風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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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魚還不知道自已被人盯上,他又雙叒叕背著淩之恒,和靖王出了宮。

不過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去瀾山,因此沈木魚只逛了一圈,就回宮內歇息了。

待第二日天一大亮,沈木魚就被宮女輕聲叫醒,收拾換洗衣物,高高興興的和淩之恒來到了午門外。

六品以上的官員皆能隨行,林林總總站了兩百余人,場面浩大,也是宮內為數不多允許騎馬出宮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