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靖王怎麽彎了

喚了兩聲,無人應答,沈木魚雙目提溜一轉,心道簡直天助我也,轉身又回了屋。

再沒有什麽比一起睡覺暢談人生更能鞏固兄弟關系的了!

“王爺,您瞧著黎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沈木魚不動聲色的把門關上,挪著小步移到榻邊。

靖王脫去外袍,示意他繼續。

沈木魚隨即一本正經道:“他手底下那麽多知縣知法犯法,他多少也沾點不幹凈,若是查出來最輕也是入獄抄家吧,方才我看了看,這院子周圍只有兩個守夜的下人,您說他晚上是不是想偷摸的來殺咱們滅口呀?”

有理有據,觀察細微,淩硯行一時有些訝然,實在是佩服中書令別的教的不怎樣,兒子的命倒是讓他教的時刻警惕著。

與他在一起整日擔心掉腦袋,有些風吹草動,竟還能從黎懷安的諂媚中品出幾分殺人滅口來。

竅全開在這歪門邪道上了。

靖王揚了揚眉心,眸中閃過一抹玩味,嘴角輕輕勾了勾,沒有肯定也並不否定,故意拉長聲線制造懸念:“說不準。”

沈木魚壓下躁動的心,搓了搓手,哼哼道:“那我一個人睡多危險啊,他要是抓了我威脅你怎麽辦?”

畢竟我爹可是中書令,靖王就算再狗,沈老頭現在沒犯錯,他要是不想被沈老頭的唾沫星子淹死,應該不能見死不救。

隨行的侍衛都留在知府府衙外了,只帶了四名侍衛進來,刺客若是像上回狩獵那般成群結隊的出現,這四人根本不夠過招的。

當然還是一起行動最安全!

正好他還能給靖王吹吹耳邊風,展示一把自己的直男氣概,免得靖王學黎懷安那老小子年紀一大把好奇起男人的屁股來。

淩硯行聞言恍然,拐來拐去,這小子打的原是這個主意。

靖王瞧著他把戲,配合他演戲,思索片刻沉吟道:“那同本王睡?”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沈木魚壓下止不住上揚的嘴角,羞澀的低下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說的好像他就“恭敬”過似的。

兩下蹬掉了靴子,合衣翻身上床,像是生怕靖王反悔似的往裏一滾,待整個身子碰到床側壁畫,嚴絲合縫的貼在上面。

“這是楚河,這是漢界。”

少年的臉被暖黃色的燭火照的紅撲撲的,水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裹著被子,狡黠的閃動雙眼,伸手往那柔軟的鋪子上一劃,劃出一條溝壑。

淩硯行知道他那奇怪的情話又要來了,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等著。

沈木魚劃“楚河漢界”的手在半空劃出一個半圓,白皙修長的食指和拇指交叉一捏,舉著胳膊遞給淩硯行,目光灼灼笑看著他,嗓音清脆嘹亮:“這是我們的友誼經年不變!”

哢嚓。

好像有什麽東西碎了。

靖王驀然擡眸,狹長的雙眼逐漸眯了起來,由上而下的瞧著床上獻殷勤的少年。

友誼?

靖王品了又品,一品再品,平展的眉心逐漸皺了起來,許久不曾跳過的眼皮陡然一顫,太陽穴突突跳了跳。

心中浮起一個不詳的預感,逐漸放大,甚至將沈木魚這些日子的奇怪舉動都合理化了。

舌尖抵住上顎,淩硯行發出了一聲冷笑。

沈木魚無辜的眨了眨眼,不喜歡這個韻腳?那我還有別的。

“這是……”

沈木魚躍躍欲試準備開口,淩硯行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先去沐浴。”

“好嘞!”

不趕我走?這回是真穩了!

沈木魚又從榻上爬下來,拎著自己的靴子“噔噔噔”跑到澡間,回頭一看,靖王含著絲淺淺的笑意跟了上來。

咦?他怎麽笑的有些滲人?

應該燈光問題吧,靖王臉本來就冷,生人勿近跟閻王爺還陽似的。

沈木魚把那丁點的狐疑拋之腦後,瞧了瞧浴桶的大小——黎懷安這老小子肯定是貪了,這能容納三人大小的黃花梨浴桶,都夠趕上他兩年的俸祿了!

浴桶挺大,空間寬敞,還有飄著的花瓣遮住清澈的水面,若是換水只怕等兩人輪流洗完澡就半夜了。

沈木魚熱情邀請:“王爺,一起洗?”

淩硯行微微一笑:“也好。”

他對我笑的次數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和藹了,沈木魚美滋滋的想道。盯著靖王將手搭上腰帶緩緩將衣服脫了下來,沈木魚咧著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

背過身去,沈木魚毫無防備的背對著靖王脫下最後一件衣物,跨進了浴桶,將大半個身子都泡進了水裏。

淩硯行眸色一暗,跟著入了水。

兩人下水後,水面上漲了許多,卻不會漫出來,這水量像是早有預料故意為之。

沈木魚毫無察覺,舒爽的籲出口氣,撈了兩片花瓣遮住眼睛,愜意的享受著。

水面蕩漾,靖王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