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章 臣的人,自有臣管教(第2/5頁)

施清如真想給鄧玉嬌兩針。

別說宮裏的規矩歷來是打人不打臉,以免打壞了,服侍主子不雅相了,便是宮外,隨便一個人也知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道理,鄧玉嬌卻如此可惡,她最好祈禱自己這輩子都別犯到她手裏!

鄧玉嬌不防施清如還敢看她,而且到了這會兒,還一點不識相,不知道向她磕頭求饒,本來她要是識相,進來拜過姑母後,便向她磕頭認錯,她也不是不可以饒了她的。

氣血猛地一陣上湧,嘴上已冷笑道:“你看什麽看,本小姐好心替你向皇後娘娘求情,你卻不但不知感恩,還含恨在心,當著皇後娘娘的面兒尚且敢如此,你好大的膽子,今兒就讓本小姐親自教你規矩吧!”

一面說,一面還飛快走下台階,走到施清如面前,揚手便“啪”的一聲,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施清如半邊臉霎時腫了起來不算,她護甲的尾尖還趁打人時,故意勾了一下,勾得施清如的臉上一道長長的紅印子,很快滲出了血珠來。

哼,她就是要打爛狐媚子的臉,看她還敢不敢再不將她放在眼裏,看她還怎麽勾引男人,光打板子,如何能消她心頭之恨,她非要親自動手,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施清如被打得猝不及防,臉先還火辣辣的痛,很快便痛麻木了,但心裏的悲憤卻是到達了極點。

她正要開口,就見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稟皇後娘娘,廠公來了——”

卻是話音未落,就見一身緋衣綬帶的韓征已讓小杜子和沈留並幾個太監簇擁著,面沉如水飛快走了進來。

鄧皇後又驚又喜,自過年以來,她就見過韓征一次,還不是他來鳳儀殿,是她去其他地方堵的他,其他時候,無論她如何打發人去請他,帶回來的都是一句‘督主公務繁忙,實在抽不出身來給皇後娘娘請安,還請皇後娘娘千萬見諒’。

弄得鄧皇後是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誰讓韓征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是她上趕著求他,不是他求她了呢?

不想主動打發人去一次又一次的請,他總不來,今兒沒打發人去請,他倒來了,可見他心裏還是有她的,不過是之前的確太忙了,話說回來,皇上如今萬事不管,一心修道,萬斤的擔子都壓在他一個人肩上,又怎能怪得他忙?

鄧皇後想到這裏,笑著正要開口。

韓征已先呵腰在給她行禮了:“臣參見皇後娘娘……”

話音未落,聽得小杜子驚呼了一聲:“姑……施醫官,是誰把您打成了這樣的?”

韓征心裏一緊,忙循聲看了過去。

就見施清如半邊臉又紅又腫不說,還有一道長長的血印子,與另外半邊瑩白如玉的好臉放在一起,簡直堪稱觸目驚心。

韓征的雙眸瞬間冰冷至極,整個人也散發出了一股無形無狀,卻分明能讓人感覺到的肅殺之氣。

他緩緩的一一掃過在場眾人的臉,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問道:“誰打的!”

他都舍不得動一根毫毛的,竟然還有人敢把她打成這樣,看來是活膩味了!

沒人敢應答。

殿內的所有宮女太監在他看過來之前,都忙惴惴的低下了頭去,只恨自己不能變成一根針,讓他看不見,省得待會兒做了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包括芝蘭在內。

便是鄧玉嬌,也本能感覺到了危險,不敢再囂張,只緊張的看向了鄧皇後。

就見鄧皇後雖仍在笑,那笑容卻怎麽看怎麽勉強,道:“韓廠臣有所不知,方才本宮並未問這醫官的話兒,她卻不問先答,對本宮委實不敬,所以本宮才讓人小小的教訓了一下,也好讓她長個記性,以後不至再犯。”

心裏已約莫猜到施清如所謂背後的大靠山,看來就是韓征了,還當那都是誇大其詞,沒想到竟是真的,韓征這座靠山都不大了,整個皇宮乃至天下,除了皇上和太後,也再找不到更大的靠山了!

可一個卑微的黃毛丫頭,有何德何能讓韓征如此看重?

這當中必定另有隱情,她事後得讓人好生打探一番了。

韓征冷冷看向了鄧皇後:“好叫皇後娘娘知道,這醫官是臣的人,就算她真犯了錯,也自有臣管教她,還輪不到別人替臣管教。何況她到底有沒有犯錯,是真的犯錯,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後娘娘心如明鏡,應當比臣更清楚才是。”

說完再次掃過眾宮女太監,“本督再問一次,誰打的!”

目光落在芝蘭身上的時間尤其長,但仍比不過落在鄧玉嬌身上的,顯然到底是誰打的,他心裏早就知道了。

鄧玉嬌在韓征帶著強大威壓的目光下,很快便腿軟得站不住了。

她幾乎從未與韓征打過交代,只知道他長得很好看,看著一點不像個太監,是靠著她姑母提攜,才有今日威風的,因此對鄧皇後和芝蘭德公公等人任何時候提到韓征都客氣恭敬有加,很是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