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零章 撐腰(第3/5頁)

他前腳才向韓征作了保,他母親後腳便以實際行動,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讓韓征怎麽看他?

只會越發不相信他能護好施醫官,越發不會放手了吧!

福寧長公主聽韓征明知故問,指桑罵槐心裏已經很不舒坦了,誰知道自己的兒子也跟著跳出來拆自己的台。

臉色就更難看了。

狠狠瞪了明顯挑事兒的始作俑者鄧皇後一眼,哼,當她不知道她打什麽主意呢?這是自己不好了,便也看不得別人好,定要將別人一並拉下水,淹得半死才開心呢!

瞪得鄧皇後低下了頭去後,方看向韓征,似笑非笑道:“早聽說韓廠臣護短了,倒是沒想到護短到這個地步,本宮今兒可真是開了眼界。不過你既問了本宮,本宮少不得要告訴你,是方才母後忽然暈倒了,本宮又急又怒,母後跟前兒的宮女采桑見狀,既是出於擔心母後,也是急於為本宮分憂,便誤會了本宮的意思,直接上前打了施醫官一掌……采桑,你還不出來向施醫官賠不是呢?”

便有一個白著臉,渾身僵硬的宮女站了出來,上前對著施清如深深拜了下去,小聲道:“都是奴婢一時急糊塗了,才會打了施醫官,還請施醫官大人大量,饒了奴婢這一次。”

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個奴婢,哪敢不由分說就動手打人?

可長公主說她打了,她便只能打了,是打是殺是罰,都只能受著。

韓征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長公主確定就是這宮女打了施醫官?那她還真是膽大包天,主子還沒發話,就敢自作主張,手也真是有夠多的!既然她手這麽多,那便……”

頓了頓,語氣稀松平常得就跟在說午膳吃什麽一樣,“拖下去砍去一只吧,也省得她以後再敢動不動就多手多腳的,來人——”

看來上次他在鳳儀殿打芝蘭的那一頓還不夠震懾人,他對寧平侯府也太心慈手軟了些,所以沒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那這次便再加點碼,再真正殺一回**!

采桑只當等待自己的最多便是一頓板子,畢竟這是仁壽殿,她也是太後的人,廠公打狗且得看主人。

不想他一開口便是砍去她一只手,那與殺了她有什麽分別?

不,比殺了她還殘忍,死了反倒一了百了了,殘了她余生卻該怎麽辦,難道以後還能繼續在仁壽殿當差,還能指著長公主會保她余生無憂不成?

念頭閃過,采桑忙忙哭著求起饒來:“求廠公不要砍去奴婢的手,求廠公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廠公開恩……”

韓征自然不會心軟。

他的心早就冷硬如鐵了,只偶爾會在極少數人面前軟一下下而已。

福寧長公主也一臉的無動於衷,淡淡道:“韓廠臣要砍去她一只手就砍吧,只母後向來還算喜歡她,回頭韓廠臣可得賠母後一個更好的才是。”

反正只是一個宮女,也不是要她的命,不過只是一只手而已,什麽大不了的,至多她回頭厚賞她一番也就是了。

倒是丹陽郡主,臉上明顯帶出了幾分不忍心,抿了幾次唇後,終於沒忍住要開口。

卻見對面蕭瑯正沖她搖頭,示意她不許開口,她只得把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蕭瑯這才無聲的一嘆,這口氣不讓韓征出了,他後邊兒還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他母親打人是不對,可以她一貫的脾氣,韓征若當眾給她沒臉,她只會與之針鋒相對,把事情鬧得更大,場面鬧得更難堪。

那就真是如了皇後的意了!

當然,他母親打施醫官無論如何都是不對的,事後他一定會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生向施醫官道歉,好生補償她的。

至於這個宮女,今日卻是無辜受累了,惟今他能做的,也就是事後好生補償她,讓她豐衣足食,余生無憂了。

就有幾個太監應聲進來,反剪了采桑的手,徑自往外拖。

采桑唬得滿臉都是淚,拼命的掙紮,“求廠公饒了奴婢這一次,求廠公開恩……”

韓征卻充耳不聞,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施清如在一旁看到這裏,再也看不下去,站了出來,屈膝一禮道:“督主,這宮女也不是故意要打下官的,不過是見之前太後娘娘忽然昏迷了,心急如焚,又急於為主分憂,才打了下官一下而已,如今早不痛了;且如今正是給太後娘娘治病的關鍵時期,實在不宜見血,求督主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如果說那日鄧皇後宮裏那個芝蘭還多少有助紂為虐的成分在,之後挨了小杜子那一頓掌嘴還算不無辜,今日這個采桑,卻從頭到尾都是全然無辜的,只是恰好那麽倒黴,因鄧皇後趁機挑事兒,被福寧長公主給點到了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而已。

為此就要讓她白白失去一只手,也實在太過分、太殘忍了些,宮女也是人,憑什麽就要人家遭此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