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零章 不打沒把握的仗(第2/5頁)

段嬤嬤無奈,只得一直陪著她說話兒,一直到四更天,她實在要撐不住了時,終於見太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卻是剛睡著不到一刻鐘,便又被噩夢驚醒了,一醒來便滿頭大汗的叫著:“福寧一定出事了,哀家又夢見她、她……她渾身都是血啊,不行,哀家一定要去看她,一定要立時見到她!”

還掙紮要下地。

急得段嬤嬤只得忙忙著人去請了施清如來,看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太後先冷靜下來,好歹等到天亮後再說。

施清如能有什麽法子,惟有無聲搖頭,心裏卻禁不住感嘆,母親與孩子之間,當真冥冥中自有關聯與羈絆嗎?

太後既這般憐愛自己的孩子,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當初為什麽就不能對先太子一家仁慈些,為什麽就不能教會福寧長公主,對別人的孩子也仁慈一些呢!

在段嬤嬤等人的勸說哀求下,太後好容易等到了天亮,便再也等不下去,要親自出宮去瞧福寧長公主了,“她既病著,不能進宮來,那哀家出宮去瞧她,總可以了吧?”

喝命段嬤嬤,“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叫人備車輦去!”

段嬤嬤見實在勸她不住,只得答應著,著了人去備車輦。

自然,就驚動了隆慶帝,畢竟太後出宮擱任何時候都不是小事兒,也去任何地方、包括自己親生女兒的府邸,都不是小事兒。

隆慶帝只得帶著韓征,急匆匆趕來了仁壽殿。

決定實在不行了,就把實情告訴太後,讓她知道了她寶貝女兒的荒淫無度後,她自然也就不會再念著她,而只會生氣了!

太後卻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想出宮一趟,便引得隆慶帝親臨了她的寢殿,心裏那股不祥不安的預感就越發的強烈了,強撐著問隆慶帝,“皇帝這個時辰過來做什麽,你不是政務繁忙,無暇分身嗎?那只管忙你的去吧,哀家已經好多了,你只管放心便是。”

隆慶帝強忍下心裏的惱怒與煩躁,笑道:“兒子公務再繁忙,也不能不來瞧母後啊,何況聽說母後要出宮去,您大病初愈,如何經得起車馬勞頓的顛簸,還是過些日子您再好些了,再出宮去也不遲啊。不然您若實在覺著這些日子悶壞了,兒子也可以陪您去禦花園逛逛,未知母後意下如何?”

太後心裏本就有了預感,人也因此加倍的敏感,這會兒又見隆慶帝張口就是阻攔自己出宮,都不問緣由,也不關心自己怎麽忽然就好多了的,就更不安了。

索性直接道:“哀家不是覺著悶,才想出宮的,而是聽說你皇姐病了,心中實在放心不下,想去瞧瞧她。你既閑著,若實在放心不下,那就陪哀家走一趟吧,你皇姐見到哀家與你一道去瞧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隆慶帝自然不可能同意,繼續笑道:“朕自然很願意陪母後去瞧皇姐,只是母後大病初愈,兒子實在放心不下,且聽說皇姐也不是什麽大病,想來要不了幾日,便能大好復進宮來陪伴母後了,母後又何必急於這一日兩日的呢?至多朕待會兒多打發幾個太醫去皇姐府上,爭取能讓皇姐早日康復,如此母後總能放心了吧?”

太後卻仍十分的堅持,“哀家就非要走這一趟呢?哀家又不是要你答應旁的什麽過分的要求,不過是想去看一看自己的女兒而已,難道這皇帝也要阻攔嗎,那哀家這個太後與母親當得還有什麽意思?皇帝你若要陪哀家去就最好,不去也沒關系,哀家自己一樣去,段嬤嬤,扶哀家出去上輦!”

隆慶帝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起來。

若不是母後素日對皇姐縱容太過,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目無法紀綱常,亦目無他這個皇帝,又怎麽可能會有此番的醜事與禍事?

他實在不願意與太後再多說,以免一氣之下不知會說出什麽來,遂看向了一旁的韓征。

韓征接收到隆慶帝的眼色,心情大好之下,倒是願意替他勸勸太後,因呵腰笑道:“回太後娘娘,皇上不是不想陪您去看長公主,實在是禦駕蒞臨哪裏,都不是小事,勢必得先處處都安排妥帖了,接駕的人家也必須色色都準備齊全,萬無一失了,才能恭請禦駕親臨。太後娘娘母儀天下,自然也是一樣的,所以還請太後娘娘再等候幾日吧,幾日後長公主應當就能大好,進宮侍奉您左右了……”

話沒說完,已被太後怒聲喝斷:“哀家與皇帝母子說話兒,幾時輪到你插嘴就了?你是個什麽東西,仗著皇帝擡舉你,就不知天高地厚,連哀家也不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滿心都是對女兒的擔憂之下,太後自然再忍不下去韓征,再一想到若女兒真有個什麽好歹,那勢必與韓征脫不了幹系,太後就更沒法好言好語的對他了。

韓征就應了一句:“臣萬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