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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仍然迎風佇立,白色衣衫,飄飄若仙。

“是不是該催她回去了?”永琪看爾康。

爾康對含香已經充滿憐恤之情,感慨地說:

“李白的詩,我現在才明白了,‘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正是現在的寫照。讓她再停留一會兒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尖嘯,蒙丹全身白衣,白巾纏頭,白巾蒙著口鼻,從城門後面飛躍而出,直奔含香身前,一把抓住含香。四個回族武士同時躍出,分別打向爾康和永琪。

蒙丹對含香,用回語大叫: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跟我走!”

含香擡頭見蒙丹,大震。

爾康和永琪倉促應戰。爾康大叫:

“大家保護香妃娘娘!”

爾康便奮勇地打退身邊的回人,飛竄到香妃面前,一掌劈向蒙丹。

蒙丹在埋伏的時候,已經看到護送的人,竟是在會賓樓“不打不相識”的爾康和永琪,心裏已經有些明白,這場戰鬥又是兇多吉少。可是,錯過這次機會,大概他就永遠失去含香了!他說什麽都不能錯過它!他握緊含香的手,不肯放開,單手和爾康對打。含香經不住兩人拉扯,跌落在地。蒙丹急忙拉起含香。這一拉之間,爾康已經淩厲地劈打過來。

蒙丹只得放開含香,和爾康大打出手。

永琪一個人打好幾個,打得難解難分。永琪邊打邊喊:

“大家上!如果香妃娘娘有任何閃失,大家提頭來見!”

侍衛一擁而上,眾人打得天翻地覆。

爾康和蒙丹一連過了好多招。爾康越打越奇,越看越奇,急喊:

“你是誰?”

蒙丹不語,勢如拼命。

永琪已經撂倒了兩個回族武士。其他侍衛圍攻著剩下的兩個。永琪就搶下侍衛的一把長劍,飛躥過來幫助爾康,嘴裏嚷著:

“居然敢來搶人,我殺了他!”

永琪一劍劈去,刷的一聲,劃破蒙丹衣袖,蒙丹綁著繃帶的舊傷露了出來,血跡殷然透出。蒙丹回手應戰,長劍再刷的一聲,劃破蒙丹前胸的衣服。

含香看得心驚膽戰,魂飛魄散,忍不住大喊:

“蒙丹!你放棄吧!我求求你!”

爾康和永琪雙雙大驚,都脫口驚呼:

“蒙丹?”

兩人一喊,手下都慢了慢。蒙丹把握他們這一慢,奮不顧身地舞著月牙刀,直撲爾康面門。爾康靈活地閃過,大喊:

“蒙丹!如果是你,不要做困獸之鬥!我們有備而來,帶來的都是高手!你不可能達到目的!快投降吧!”

這時,另外兩個回族武士,也已被侍衛擺平了。

“蒙丹!”永琪也喊,“你的手下全倒了,你身上有傷,再不投降,難道逼我們殺了你嗎?”

蒙丹放眼看去,眼看四個武士,全部倒地,自己也已傷痕累累,不堪再戰,頓時心灰意冷。

永琪已經一劍指向蒙丹的喉嚨口。

“蒙丹!還不認輸?”

蒙丹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巾,慘然擡頭,淒厲地說道:

“兩位朋友!殺了我吧!蒙丹但求一死!”

含香踉蹌奔來,對著永琪和爾康,撲通一跪,擡著悲愴欲絕的臉孔,看著兩人:

“含香求你們,放了他!含香給你們磕頭了!”

含香說著,就磕下頭去。

爾康和永琪大驚,雙雙跳開,不敢受香妃跪拜。永琪驚喊:“香妃娘娘!我是五阿哥,你不能拜我,你是父皇的妃子啊!”

“快起來!”爾康也驚喊,“我是皇上的禦前侍衛,未來的額駙,你怎麽可以對我下跪呢?給侍衛看了,成何體統?”

含香跪在那兒,眼神黝黑,臉色慘白。

“我是回人,不管你們滿人的規矩!今天,要不然你們就放了他!要不然,就殺了我們兩個,把屍體帶回去交差!你們選擇吧!”含香激烈而堅定地說。

這時,蒙丹忽然躍起,舉起那把月牙刀,橫刀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爾康比他更快,伸手就一拳對他頭上打去。同時,永琪一劍挑了過來,挑開了蒙丹手裏的刀。

蒙丹掙紮了一下,就不支倒地。白色的衣服,被血跡染得殷紅斑斑。

這樣壯烈的表現,使爾康和永琪都大大地震撼了。永琪看爾康:

“怎麽辦?把他押回去見皇阿瑪嗎?”

含香爬了過來,抱住蒙丹的頭,見他渾身血跡,心已粉碎。蒙丹努力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含香。含香用白色紗巾,溫柔地拭去他嘴角的血跡。然後,她擡頭看著爾康和永琪,幽幽地說道:

“我們回人有幾句話,翻譯過來,是這樣的:‘你是風兒我是沙,風兒飄飄,沙兒飄飄,風兒吹吹,沙兒飛飛。風兒飛過天山去,沙兒跟過天山去!’我和蒙丹,從小一起長大,他是風兒我是沙。”

爾康震憾極了,看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