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逮疑犯盲女辨兇(第2/7頁)

如此一來二往,她總去那香油鋪子買香油,任保慶又時常言語挑逗,兩人就此勾搭成奸,不幹不凈起來。

一開始這朱陳氏也心虛害怕,但朱富一心撲在鋪子上,對她關心甚少,加上那任保慶甜言蜜語哄她,她漸漸也就膽大起來。在任保慶說手上錢緊不夠花時,她還會偷偷拿些錢銀給他。如此這般,任保慶對她就更是黏膩起來。

兩人行那不軌之事半年有余,朱富疏忽,竟沒察覺。可就在朱富被殺的前一日,朱富忘了拿賬本,忽然回轉家中,正巧見得朱陳氏花枝招展面泛桃花地出門。朱富心裏一動,下意識地偷偷跟了過去。這一跟,朱陳氏與任保慶的奸情便暴露了。

朱富勃然大怒,將這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兩人嚇得無措,只道是一時迷了心竅,今後再不敢犯,求那朱富原諒。

朱富也是個要面子的,也不報官,只拉了朱陳氏回家,好生一頓大罵。

那一晚,朱富沒有睡。朱陳氏心裏害怕,縮在床上也不敢睡。天明之時,朱富與她說,反正鋪子一直虧,他是做不下去了,如今她這般對他,他幹脆將鋪子賣了,給她些錢銀自找生路去。

這話的意思,就是打算賣了鋪子,休了娘子。朱陳氏心裏頭哪裏會願意?她大哭了一場,苦苦哀求,可朱富說決心已定,不會再改。

他當天竟真約了那一直與他談買鋪子的呂掌櫃見面去了。

朱陳氏假借送飯的由頭到茶鋪那兒打聽了朱富的動向,然後飛奔至香油鋪找任保慶商議如何辦。

任保慶對朱陳氏其實並無真情,不過是看送上門來的,肯給他錢銀花,又哄得住好使喚,這才一直與她這般相好。如今看朱富識穿兩人這等齷齪關系,他也是心裏頭著慌,生怕朱富報了官讓他遭殃。正擔驚受怕,那朱陳氏卻來了,她說朱富要休了她,她以後就跟著他過了。

這可把任保慶嚇壞了。這女人要是沒了錢銀,他為何要跟她過?他自己花錢鐵定能娶個比她年輕比她貌美的。再者說了,保不齊他日後還能再尋一個能給他錢銀花花的,為何要在一個被夫家休棄的老女人身上吊死?

那朱陳氏看穿了他的歪念頭,威脅著若是他對她不好了,她便豁出去,待她鬧到衙門那裏,誰也討不著好。

任保慶一聽,急忙安撫,可他又不甘心,最後出了一主意:“既是那朱富對你不仁,你也可以對他不義。為了我們日後能過上好日子,不如待他賣了鋪子,手上有了錢銀,你便把他的財物卷了,我們離開這裏,到別處謀生去。”

朱陳氏原是不敢,可任保慶勸了許多話,說是她平白被休,在這城裏少不得閑言碎語,這般她如何能來跟他過日子,唯有離開此處才是正途。可要離開,身上沒有錢銀那是萬萬不行,所以這朱富的錢是一定要拿上的。

朱陳氏終是被他說動,兩人約定,待朱富賣了鋪子後收到錢銀便動手。說到得意之處,兩人又在那香油鋪子裏雲雨了一番。

可是沒料到,待朱陳氏回了府,卻見茶鋪的夥計來找,問朱富有沒有回家。朱陳氏自然是不知。打發了店裏的夥計,她又去找了任保慶商議,因上次是被跟蹤才東窗事發,這次她心裏有鬼,也生怕朱富發現他們商議奪財之事。

任保慶與朱陳氏說既是如此,最近先不要碰面,避開這風頭,先摸清楚朱富的心思,再作對策。朱陳氏惶然應了好,再返家去。

她在家裏坐立不安,朱富一直沒有回來,她也不敢睡。直到大半夜裏,卻是官差上了門,說是朱富被殺,府尹大人讓她過堂問話。

朱陳氏嚇了一跳,原以為是朱富找上了任保慶,爭鬥起來喪了命,可沒想到了堂上一看,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而那任保慶卻說,他當天夜裏自己在家裏睡覺,完全不知發生何事,第二日才聽得街坊傳言說朱富死了。

邱若明說完了這些,又道:“任保慶的動機明顯,且各個條件都與居姑娘說的相符。案發之時他說在家裏熟睡,卻無人證明。且那日朱陳氏與他在鋪子裏廝混,染得身上一股香油味,所以在堂上,居姑娘近身聞到,便是如此了。但如今居姑娘說兇手不是任保慶,那這事倒真真是蹊蹺。”

居沐兒正色應道:“大人,任保慶確實可惡,若非朱老板已遭毒手,日後賣了鋪子,被這人盜了財物,或是又起沖突,也未可知。但人若有罪,必究其罪;若是無罪,也絕不能蒙冤。”

邱若明點頭:“居姑娘,本官先前倒真是小瞧了你。這朱陳氏和任保慶心腸歹毒,別的不說,通奸之罪已是定的,待本官再細細查審,看看還能找出什麽線索。”

龍二這時道:“大人,既是已能確定兇手特征,由此可推斷此案與呂掌櫃無關,不知大人何時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