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頁)

尤佳:“那就好,你可別因為我變化太大就喜歡上我,我對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有任何興趣喔親!”

柏澤:“啊,你放心,天下紅雨我也不會喜歡你的,要是食言,我就抱著一只豬到街上裸、奔!”

人的預見性通常都只體現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所以柏大少說話當然不必顧慮到這句話將來會不會兌現,因為在現在的他看來,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同理,尤佳也不可能預見自己將來能夠成為什麽樣的人,她所能做的,只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地對自己的生活做出改變。

然而未來之所以是未來,正是因為它奇妙繽紛的不確定性。

隔天是尤母的婚宴,按照之前打電話說好的,尤佳當然也要去。

按照本地的風俗,兒女工作一般就視為獨立個體了,去參加婚禮是要單獨給禮金的,逢年過節也是要給家中晚輩紅包的。

當年尤佳她爸再婚的時候,她也才剛上小學,當時尤佳的父母關系惡劣,她就跟著奶奶過,還是等到幾年後才知道她爸已經給她添了個異母弟弟。

所以像參加自己母親再婚婚宴這種事情,尤佳還是頭一遭,尤母也特別囑咐尤佳了,讓她不必給禮金。尤佳對母親的再婚對象不熟悉,但她考慮到以後要跟對方那家人長久相處的畢竟不是自己,而是母親,她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傷了母親的面子,讓母親夫家的人瞧不起她。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在可給可不給的情況下,給了總是不失禮節的。

婚宴設在本市一家档次不錯的五星酒店裏,說是婚宴,但畢竟是再婚,也並沒有大肆鋪張,其實就是包下一個小廳,一次性請上雙方的親朋好友坐在一起吃頓飯熱鬧一下,至於婚禮和司儀自然通通就免了,人到中年,還是再婚,就不會太過計較這些形式了。

尤母今日穿得很得體,一身紫色暗紋的長裙,既突出隆重,又不顯得花哨,她年輕時也算得上一個美人了,可惜所遇非人,在尤佳很小的時候,尤父就出了軌,尤母年輕的時候性情很激烈,一氣之下就執意離了婚,當時她對尤父的背叛恨之入骨,連帶遷怒了尤佳,尤母怎麽看女兒都覺得不順眼,正好那會自己工作也忙,就把尤佳交給她奶奶照顧。

等到尤佳漸漸長大,尤母隨著年紀漸大,性情逐漸平和,自覺對女兒有所虧欠,就想把尤佳接到身邊來,但那時母女兩人早就有了隔閡,再怎麽彌補,裂痕依舊是存在過的。

所以母女倆雖然從沒吵架,可說話也是客客氣氣,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這次尤佳願意前來赴宴,尤母還是很高興的,說明尤佳心裏還是有她這個當母親的。

小廳裏,三桌剛剛坐滿不到一半,因為時間沒到,還未開席,先到的人就坐在那裏聊天談笑。

尤佳來得不算早,但也不晚。

只是她一出現,尤母就愣了一下。

為表莊重,尤佳今天也穿了一條淺色長裙,臉上還化了淡淡的妝,長發挽到腦後,腳下一雙細跟的高跟鞋,肩上一個小挎包,她的身材原本有著南方女子典型的嬌小,但是這樣一打扮,立時就顯得抽高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尤母以前可從來沒見尤佳化過妝的樣子,她自己本身也不是愛打扮的人,母女倆也沒親密到無話不談,平時自然忘了提醒女兒要好好打扮。

但現在一看,幾個月不見,女兒不說跟換了個人似的,起碼也是氣質大變,哪裏還有以前半點畏縮內向的模樣?

柏澤因為經常跟尤佳見面,感覺還不是那麽明顯,但對於尤母而言,她還真被結結實實震了一下。

“媽,”還沒等尤母回過神,尤佳已經走了過來。“您今天很漂亮,這位就是叔叔吧?祝你們百年好合。”

尤母終於反應過來:“佳佳,你可來了,來來,”她拉過女兒,對自己的新老伴道:“老廖,我給你介紹,這就是佳佳。”

老廖早年參軍,退伍後開了一家小餐館,生意很不錯,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絕對是小康有余,要不然也不可能舍得在這間酒店租個小廳請飯,他還有個兒子,跟尤佳差不多年紀,在外地工作,最重要的是,尤母覺得老廖人品不錯,為人挺正派,是個合適的對象,考察了好幾年,才答應跟對方定下來。

尤佳父親前車之鑒,尤母對第二次婚姻慎之又慎。

老廖早就被尤母打了無數預防針,聽了一耳朵“佳佳可能有點內向,話不多,也容易害羞,要是說話有什麽不周到的,你可不要放心裏去”一類的話,結果現在一看到真人,發現完全就不是尤母說的那回事啊!

人漂亮,說話也得體,就連禮數都沒得挑。

只見尤佳遞來一封紅包:“小小心意,還請叔叔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