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第3/3頁)

鐘筆換了衣服出來,張說的車已經在門口等著。她視而不見,繞道而行。張說按了聲喇叭,她依然聽而不聞,直直往前走。張說還以為鐘筆是為了避嫌,大樓前人來人往,怕人看見惹來閑言碎語,於是開車慢慢跟在後面。到了大路上,他將方向盤一轉,擋在鐘筆前方,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鐘筆正眼也不瞧他,從車旁繞了過去。張說這才明白過來她是不高興了,連忙追下來,"你這是幹什麽?"

鐘筆無辜地說:"沒幹什麽,回家啊。張總,難道你不回家?"張說看著她不說話,眼睛裏噼裏啪啦冒火星。鐘筆不理他,哼,不坐他的車,難道她就回不去了?

張說強忍脾氣,無視她的無理取鬧,拽住她的手,"上車。"

鐘筆犟著小臉,一口拒絕:"不要!"

張說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忍不住問:"你到底在氣什麽?"不問還好,一問鐘筆更氣了,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大聲喝道:"放手!"

張說果然放開了,臉色發青,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震得鐘筆的耳膜嗡嗡作響,然後車子像箭一般飛了出去。

鐘筆氣得在後面跺腳,對著撲面而來的汽車尾氣大聲罵道:"奧迪有什麽了不起,老娘寶馬、保時捷早就開膩了!"這個該死的張說,活該千刀萬剮,就這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人生地不熟,別說人影,連鬼影都沒一個。

不到一分鐘,張說的車子又拐了回來,停在她身前。鐘筆沖上去,狠狠踢了兩腳,"破銅爛鐵,我讓你得意,我讓你得意!"

張說下來一把拽住她,沒好氣地說:"再踢,再踢,我就把你扭送警察局!"

他在開車離開的時候想起她說的"懷裏抱著美女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啊",這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過來她在氣什麽,原來是在吃醋。

當真是反應遲鈍,後知後覺。

鐘筆使勁捶了他一拳,"你怎麽還活著啊——"這個妖孽,為禍人間!索性撒潑,"我就要踢,我就要踢,破銅爛鐵,有什麽了不起!"用力再踹上一腳。

張說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鐘筆,你太囂張了。"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推在車前,吻重重地落了上去。鐘筆全無防備,被他襲擊得暈頭轉向,手臂撐在身後,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傾,乖乖張開雙唇,任他輾轉吸吮,攻城略地。

他的吻像一把火,燒得她全身熱血沸騰,不能自已;又像春天的風、夏天的雨、秋天的霜、冬天的雪,那麽自然舒服,沒有一絲不舒適。就是這樣輕盈柔軟、似酸似甜的感情,支撐著她度過了無數個淒清孤獨的寒夜,深深地融進血液裏,成為她精神上的依戀和支柱。

不管內心多麽孤寂、痛苦、絕望,張說一直是她不曾忘懷的信仰。

直到倆人氣喘籲籲,再也無法呼吸,這才分開來。鐘筆白了他一眼,揉著酸疼的手臂說:"難受死了!"

張說氣息粗重,臉色潮紅,心跳得很快,咚咚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澎湃而熱烈,"哦,是嗎?要不要再來一次?"聲音看似平靜,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才有多麽的難以自持。

鐘筆打開車門,垂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哼,想得倒美。"

倆人一同回去,一路無話。直到到了樓下,鐘筆忽然想起來,"哎呀,不知道左學有沒有吃晚飯。"轉頭看著張說,"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他吻得她整個人飄然欲飛,什麽都不記得。

所幸左學已經睡下了,桌子上有未吃完的盒飯,她才舒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鐘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紅潤的雙唇,想到剛才,又是甜蜜又是害羞,又有點兒哀傷。她以為自己只是將張說悄悄藏在了回憶裏,卻沒想到他早已化作一枚印章,刻進了她的心裏,融為骨血。

她長嘆一聲,翻了個身,把被子往頭上一罩——妖孽,妖孽,妖孽!專門來這世上禍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