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謝芳菲沒有理會他這番不知是驚訝還是嘲諷的話,只是問:“你怎麽去刺殺南安王?真是不要命了!你的傷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任之寒捂住胸口,喘息的回答:“沒有什麽大礙。只是可惜再一次功敗垂成。唉,我任之寒謀劃許久,費盡心思,原以為這次一定是萬無一失,還是萬萬沒有料到‘鬼影’劉彥奇竟然會跟在他身邊。可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謝芳菲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仇恨使的他不止一次不顧性命的行刺南安王拓拔楨。上次他說他自己為了搶“黃帝九鼎神丹”,殺了拓拔楨的幾個隨身的護衛,然後才一路逃出洛陽的。看來情況並不是這麽的簡單。只怕他真正要行刺是南安王,搶神丹只是一時起意,順手牽羊而已。

秋開雨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謝芳菲和任之寒,突然冷聲的說:“芳菲,我們走。”說著抓起謝芳菲的手,就要拉她往前走。

謝芳菲有些吃驚的看著他,然後遲疑的說:“可是,之寒傷的這麽重。開雨,我們……”,看著渾身是血的任之寒,沒有移動腳步。

秋開雨的臉色明顯的陰沉下來,依然是清冷無波的聲音,說:“我們走,此地不宜久留。”

任之寒在旁邊冷笑說:“不愧是‘邪君’秋開雨,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啊。武功盡失,居然還是這麽囂張霸道,不可一世的樣子。還有,芳菲憑什麽要聽你的話,她又不像你一樣,生性冷血,無情無意。不管怎麽說,我們曾經至少也同生共死過。”任之寒仗著如今的秋開雨根本就不能將他怎麽樣,所以說話也絲毫沒有顧慮。

秋開雨滿臉陰霾的盯著任之寒,半晌,陰沉沉的不屑的說:“秋某就算武功盡廢,也用不著怕任何人。你若要動手,趁早才是,過了今晚,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謝芳菲連忙走過來,拉著秋開雨的手,低聲呵斥:“開雨!”心裏想,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武功盡失了。可是從他醒過來以後,絲毫沒有看出他有任何的異樣,原來是自己白擔心了一場,心裏稍微放下心來。

任之寒在旁邊看著謝芳菲雙眉微蹙,怒中含嗔的模樣,心裏一陣長嘆,傲然說:“秋開雨,我任之寒從來不殺無能之輩。芳菲這樣待你,吃了多少苦,才將你救活過來。你倒是什麽都不怕,說死就死。”

謝芳菲心裏十分感激任之寒這麽一番話,有些悲傷的想,秋開雨還是那個秋開雨,沒有一點的改變。秋開雨雖然受了任之寒的一番侮辱,這次奇異的沒有再說話。

謝芳菲看著秋開雨,又轉頭看了看重傷的任之寒,擔心劉彥奇在自己和秋開雨走後,去而復返。終於下了決定,走過來說:“之寒,陶大師那裏你恐怕是不能再回去了,免得給他老人家招惹麻煩。你現在傷的這麽重,還是跟著我們先避一避風頭再說吧。”說著扶起任之寒,就要往前走。

秋開雨有些無奈的看著謝芳菲,死死的盯著前面的任之寒,卻沒有跟著走上去。謝芳菲回頭,直直的看著他,低聲說:“開雨,沒有之寒,我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秋開雨看著謝芳菲一臉決然,又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知道阻止不了。走上前,毫不客氣的拉開謝芳菲緊緊抓住任之寒的雙手,拉住她,快步往前面走去,嘴裏冷聲說:“你如果還想要活命的話,就好好的跟上來吧。”根本就不顧後面步履蹣跚,渾身是傷的任之寒。任之寒只得一臉苦笑的看著絲毫沒有感情的秋開雨,咬牙跟了上去。

秋開雨帶著謝芳菲在洛陽的大街小巷熟練的穿越,對洛陽似乎十分的熟悉。轉的謝芳菲的頭都要暈了的時候,終於在一家十分普通的宅院前停下來,從外面看過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裏面花木繁茂,蓊郁蔥蘢的樣子。從外面看起來,高門院墻,青苔叢生,年代頗為久遠,不像是新近修建的。

秋開雨繞到後面,一手推開大門,前面赫然是一片高大的叢林,密密麻麻,遮天避日,幾乎讓人不能行走。任之寒跟在後面,有些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心裏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這就是秋開雨殺人無數,至今還沒有被別人殺死的原因了。單看這裏一草一木的布置,就可以看出裏面大有乾坤,處處危機四伏,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住宅那麽簡單。

這片叢林環繞復雜,荊棘叢生,不熟悉的人很難走出去。何況暗樁密布,還布置有預警系統,確實是一個藏身隱匿的好地方。謝芳菲對秋開雨的能耐早就見怪不怪,也沒有問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一個地方,抓著他的手,緊緊的跟在他後面,一步都不敢有差,進了這片讓謝芳菲覺得頗為陰森恐怖的密林。任之寒一邊擡頭仔細辨認地形,一邊緊隨其後,也是絲毫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