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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不清楚孫琳究竟是為什麽。一個大學老師,經濟上獨立了,精神卻不能。

為了別人眼中無憂太太的生活,為了豪宅香車帥老公,為了無數女人羨慕的眼光,才生生忍了這麽多年?

如果是這樣,甄暖無法想象她每晚被丈夫折磨得要死要活第二天卻繼續笑靨如花展示優雅時的心情,一面享受女同事的艷羨嫉妒,一面害怕夜晚到來讓王子變成禽獸。

甄暖覺得悲哀。

給孫琳的生殖系統做解剖時,她清楚地看到這個女人身體深處的累累傷痕。

那些流產的孩子也不過是孕期性.暴力的犧牲品。

程副隊的話讓甄暖收回了思緒:

“看樣子,阮雲征周末一直在找孫琳。”

“找到後至少發生了一次性關系。”言焓清鎖眉心,“死者生前穿著睡袍。如果兇手不是阮雲征,誰可以讓她穿著睡袍見面?”

蘇雅:“所以我認為suicide sound第7次殺人的可能性很大。孫琳穿著睡袍就是很好的證明。她做好了死的準備,面對要來殺她的人,哪會特意換衣服?或許她認為穿著浴袍就證明了殺死她的是親近的人,正好栽贓到阮雲征身上。”

言焓客觀道:“的確合理。至於孫琳為什麽躲著阮雲征,我想到一種可能性,並不確定。”

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他道,

“事實是即使孫琳躲著阮雲征,他還是找到了她。不到1天,阮雲征如何找到刻意躲他的孫琳?”

甄暖瞬間明白:“你意思是阮雲征說了實話,的確是孫琳暗示或明示了他她的藏身地?”

“對。孫琳假裝躲阮雲征,讓警察懷疑他們夫妻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她讓警方設想,阮雲征找到她後,爆發爭吵,失手殺掉她,順理成章。”

蘇雅很開心言焓指點了她推理上的死角,興奮道:“對,這是一出設計精妙的詭計。孫琳用□□強調她在躲她的‘恩愛’丈夫,兇手把孫琳毀容,則是營造丈夫不想讓警察發現死者身份的假象。”

甄暖蹙眉:“可孫琳第一次受襲擊是在客廳,這怎麽解釋?”

程副隊也加入蘇雅:“按照7號設計,孫琳在客廳和‘丈夫’談判,兩人意見不合,‘丈夫’隨手拿裝飾物砸妻子的頭。這是很多夫妻間兇案的範本。”

譚哥一拍手:“那麽,孫琳死前和阮雲征發生性關系時沒有反抗,就可以解釋了。如果反抗掙紮,兩人就不會心平氣和坐到客廳去談判。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是孫琳委曲求全,求阮雲征放過自己,談判不和,起了沖突。

但實際上坐在客廳和孫琳交談的人不是阮雲征,他在和孫琳發生性關系後就走了。”

蘇雅笑:“對,這就是7號計劃,非常完美。唯一的缺陷是他們沒想到阮雲征訂了當晚的機票去香港,這個不在場證明讓他們的栽贓計劃功虧一簣。”

甄暖輕輕補充一句:“孫琳身上沒有反抗和防衛傷,這也是一點疏漏。”

蘇雅揚眉,認為甄暖也折服時,她話卻沒完,“也或許就是對方太快太強大了。”

言焓擡眸看甄暖一眼,很欣賞她嚴謹的態度,說:“的確。”

蘇雅:“接下來就是抓人,如果是7號設計,抓兇手就有些困難。”

“不困難。”言焓說,“只用找到死者的車就可以。”

這下,大家夥面面相覷:“車?”

“孫琳被帶出溫泉館時,是裝在箱子裏。那箱子應該是她離家出走時帶的。出行不便,她應該會開車。”

“也可能坐汽車啊。”

“那天暴雨,孫琳當了7年闊太太,嬌氣慣了,且本身脾氣躁,不會坐公車。從市區去十桉裏要轉至少3趟公交。進山的接駁車很難等,她會在站台上淋成落湯雞。”

這下眾人心服口服,但言焓說:“為了確認,聯系交管部門查查孫琳名下的汽車,看道路監控。”

問題隨之而來。

“一輛車怎麽會憑空不見?”關小瑜疑惑,“阮雲征也不可能一人開走兩輛車啊!”

蘇雅側眸,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抵觸,她潛意識裏不接受自己對阮雲征的洗白。

林子:“有兩個人?阮雲征先走,另一個善後。如果有同夥,阮雲征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攻自破了。”

蘇雅搖頭:“可能性不大。阮雲征把對孫琳的暴力視為兩人間的私密,他不會出軌,也不會允許孫琳出軌。同樣,他們之間的事,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有同夥的可能性極小。”

言焓:“對,他把她當私有物,控制欲太強,即使殺她也不會和人一起。除非是他殺了人,然後買人拋屍。

但事先買人的可能性很小。

他追去十桉裏時沒有殺人預謀。夫妻間的抓抓躲躲不是第一次,跑一次抓一次然後變本加厲,這成了一種模式,他不會因她消失一兩天而起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