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第2/4頁)

隊長,大家都說你瀟灑恣意,我卻總覺得你是難過著的。

“如果我死了,我會希望我的男朋友向前走,即使忘掉我也沒關系。”

隊長,我希望你往前走,是不是我都沒關系,你要快樂就好了。

他揉揉她的頭,最終什麽也沒說,扶住她的肩膀,把她送入車,繞去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

他沒有過多地糾纏那個話題,很快談到了工作:“你說的沒錯,鞣屍死的時候,阿時就在現場。……除了死者嘴裏的婚戒,他衣服口袋裏的男士尾戒,你有什麽看法?”

甄暖腦子裏攪成一團,天人交戰:

“我啊,我覺得是普通的戒指。或許是死者隨意買的,或許是他偷的。時隔那麽多年,價值不大吧。”

“是嗎?”他說。

“只是我的想法啦,不作數。”她緊張,下意識地摳手指。

言焓沒作聲。

甄暖不肯去美國,留在這兒,是他留住了她?

還是他放進鞣屍裏的那枚戒指讓她不想一走了之,不想沈弋被他懷疑。所以留在C-Lab,觀察他對當年案件的調查情況?

他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裏動蕩的情緒。

現在的甄暖究竟是偏向哪一邊?

……

言焓想起今日上午,甄暖曠工的時候,秦姝那邊有了突破。

鞣屍名叫呂冰,男,9年前21歲,職業不詳,父母早逝,他失蹤後沒人報警。

還虧秦姝用法醫素描還原了他的樣貌,大家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公安的犯罪數據庫中尋找,沒有結果。

但言焓看到死者樣貌時,一眼就認了出來。9年前,他的好夥伴呵。

正如“千陽”所說,失蹤多年的“寒冰”不是去躲仇人,也不是刻意和大家失去聯系。

他早就死了。

9年前,呂冰,這個曾經代號“寒冰”的人,他和夏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然後一起消失了。

時隔太久,線索難尋。

……

言焓問:“鞣屍身上沒有明顯的致命傷?”

“誒?”托腮看窗外的甄暖回過神來,“沒。顱腦胸腔都沒有致命傷,應該是被燒死的吧。”

燒死。言焓想起10年前邊境村寨的那場大火。他不知道曾經的夏時是否也經歷了和寒冰一樣的苦痛折磨。而他懷疑的那個內部人士是否和千陽調查的相同。

“最近的案子都好棘手。”甄暖望向窗外,自言自語,“鞣屍無從下手,失蹤的苗苗也是找不到。”她轉頭看他,“隊長,鄭教授一直沒來上班呢。”

“他在找苗苗。”

“二隊進展怎麽樣,會不會兇多吉少?”

“難說。前段時間,清潔工在垃圾桶裏發現了帶血的毛巾和很新的手機。痕檢室的人檢測發現巧了,就是苗苗的血跡。”

“發現血跡為什麽還拿不準?”

“不是循環血。”

不是循環血,意思就是,那些大量的血跡來自月經。

“難道,苗苗被人囚禁了?”

“希望如此。”言焓說。

甄暖愣了一下,又明白。

苗苗失蹤很久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心中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濃。或許,大家都寧願失蹤的苗苗是被囚禁。

雖然對女孩來說,會很慘很慘,但也好過沒命。

她的父親鄭容教授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隊長,我們去看看鄭夫人吧。她就在我住的醫院呢。”

……

教授夫人住在癌症病房。言焓和甄暖去的時候,鄭教授不在。鄭夫人說他回家做飯去了。

持續一年的病痛折磨讓曾經優雅從容的女人變得形容枯槁,鄭夫人已被宣告死期,可她精神狀態很不錯,眼含希望和幸福。

甄暖和她聊了一會兒,意外發現她並不知道苗苗失蹤,以為她臨時參加知識競賽了。

提起這個,鄭夫人還嗔怪:“這孩子,她爸生日那天她還說來醫院給一家人慶祝呢,結果招呼不打就跑了。這些日子我越來越貪睡,她打電話來,都是鄭容接的。我呢,怕她擔心我的病情,也不騷擾她。母女倆反倒要靠爸爸當接話人。”

話這麽說,卻是一臉幸福。

鄭教授對夫人撒謊了。而鄭夫人出於不讓女兒擔心的心思,也不主動聯系她。

5號教授回譽城那天,晚上8點10分登機前和苗苗通過話。11點下飛機時收到苗苗10點發的短信,說來接他,帶了生日驚喜。但她一直沒出現。

甄暖眼睛發酸,言焓看了她一眼,她趕緊克制住,努力微笑:“苗苗學習太好,學校為了榮譽,什麽競賽都得叫上她。”

鄭夫人溫柔地笑:“還好我們苗苗乖。等我走了,也就留個女兒給鄭容。幸好父女倆能打個伴,活著也不孤單。不然,我真不甘心死啊。黑白無常來拉我也不肯走的。”

甄暖忍不住悲傷,快要露餡。言焓的電話卻響了起來。隊裏有工作了,兩人先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