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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有人在找當年的孩子,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後來推測她被人救走了,再後來發現救走她的是言焓。可言焓身邊並沒有再出現那個小女孩。他們只能用這個方式找出小女孩現在的名字。

出密室後,言焓回頭一想,肯定會明白密室最後一道密碼門的詭計;還不知他有沒有對此做出應對措施。

那名字肯定是紀法拉,但甄暖清楚不能說。說了,沈弋就沒了存在價值。這就是tutor找沈弋的理由,也是沈弋見tutor的契機。

沈弋也有他想知道的事:“你不是t計劃的人,為什麽戴青聽你的話設計密室?還是說戴青聽命於真正的tutor。那個人……

你想知道密碼上的名字,就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裏。”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因為我比你多一樣籌碼。”tutor再次敲了一下籠子,甄暖頭痛欲裂。

“沈弋,原來的tutor和鄭容秦院長一樣早就死了。你所謂的為女友報仇,已經沒有意義。”

“死了?”

“不然呢,你覺得我會臣服於他人?”

“那倒不會。”沈弋說得很簡短,沒有質疑tutor的話。

“沈弋,我和以前的你一樣,潛入t計劃,獲取他們的信任,借此消滅他們。”

“原因?”

“因為我是正義之師。摧毀他們,和我殺掉王子軒、秦姝、聶婷婷是一樣的道理。這個社會上有太多人犯了罪卻逃脫法律制裁,我是替天行道。”

話很狂妄,他的聲音卻謙和從容。

突然又一木棍敲在鐵籠上,籠子搖晃,甄暖捂住耳朵。

“那天在電梯裏,你說我是以暴制暴,說我不對。”

甄暖意識到他在和自己說話,擡起頭,四周只有黑白線條。她咬牙:“就是不對。”

“小姑娘,世間對錯,不是由你簡單評價。”

她氣極反笑:“人的性命,也不是由你找個借口就可以剝奪。”

r頓了一下,居然心平氣和:“你說我找‘借口’?我的理由名正言順。”

“你‘替天行道’殺他們,我是不是可以‘替天行道’殺你,而別人同樣‘替天行道’殺我?回到蠻荒時代,全憑一腔恩怨情仇打打殺殺吧,和野獸畜生一樣,都不用做文明人。”

“你罵我?”tutor輕笑,“他們犯了法,法律……”

“不要和我說什麽他們逃脫法律制裁,法律治不了也輪不到你來治!

任何規則,只要人制定,就有漏洞。可也正因人制定,就能完善。你做的事根本不是伸張正義,而是把正義的漏洞撕裂得更大。

殺人就是殺人,你和王子軒和秦副院長一樣是殺人犯,滿身罪惡,還好意思自詡正義之師!”

外邊一片死寂。

良久r道:“你這語氣,聽上去真嫌棄啊。”

“對!”她皺眉,“你這樣的人,惡心死了!”

又是良久r奇怪地笑一聲:“照這麽說,你也該惡心你現在的男朋友。”

甄暖抿緊唇,眉心揪成疙瘩。

“他和我做著同樣的事。”

“你胡說!”

“密室逃離屋,你在現場,難道不清楚?他懷疑每個人都和夏時的消失有關,他想殺掉所有人,包括你。”

甄暖臉色微白。

r的話一字一句,抽絲剝繭,針一樣往她心頭刺,

“黃暉,死在烘幹機裏,憑言焓的敏銳,他沒意識到黃暉單獨跑去了一邊?

申洪鷹和保鏢,言焓拿到手電筒時就會發現上邊的玻璃可以成為兇器。看到膠帶和五角星走廊的開關,他就清楚其他人會怎樣設計殺人。”

甄暖的臉漸漸煞白,但死撐著,替他說話:“這是你的猜測。隊長沒有參與密室設計,想殺人的是你。”

“他沒參與,但以他的聰明,他把裏邊的機關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誰會在哪裏死掉,他放任不管,甚至推波助瀾,因為他希望他們死。”

“不是!是其他人殺了人。”甄暖狠狠盯著聲音的方向,“他進密室前或許想殺人,但他控制了自己。就像他想殺我時收手了一樣!”

“你對他的信任,還真是可愛。”tutor停了幾秒,忽然問。“你認為,打斯諾克的時候,為什麽藍球不進,只得了129分?為什麽恰恰差那麽一點力度?”

甄暖手心在發涼,臉上的血色一絲絲褪盡。而體內如刀絞般的刺痛愈發劇烈。

“斯諾克房間停電,他很清楚會發生什麽。哪裏有光,哪裏就會被襲擊。他讓你拿出手電筒,想以你做誘餌測出襲擊者是誰。但,他也該想到,程放會開手電筒,成為被襲擊的目標。

還有戴青,那把槍有問題,他早看出來……”

“你閉嘴!”

好似世界崩塌,甄暖撲上去,雙手伸出籠子,抓住黑白色的帆布撕扯,尖叫,“你閉嘴!”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他老早就知道了鄭容是t計劃的管理者,後來鄭容得到小道消息,然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