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鮮克有終(第3/7頁)

他語氣中竟有些哀求的味道,莫靖言貼在他胸口,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也回手抱住他,心酸地應道:“我不走,我就待在這兒。”

“我……我也不走,我也就待在這兒。”邵聲喃喃念著,“我哪兒也不想去,哪兒都不去了,就這麽待著。”

“好,我們就這麽待著。”莫靖言鼻子一酸,淚水湧了上來,只覺得這樣的時刻過一秒少一秒。

邵聲聽見懷中壓抑的抽泣聲,擡手拂開垂在她面前的長發,用手指認真地擦著她的眼淚:“不哭,莫莫,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他粗礪的指尖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擦著,莫靖言的淚水更是抑制不住:“如果你可以不用走,那……那就好了。”

“我……我為什麽要走?我去哪兒……”邵聲有一時怔忡,片刻後回過神來,“不行,我還是得走,得去礦上……楚羚說得對,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對!我拿什麽彌補老傅的一輩子,拿什麽補償他們一家子?是錢嗎,再多的錢換得回一個健康的老傅嗎?”

“我明白,我都明白。”莫靖言將臉頰貼在他胸口,“我就是,心裏難過,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啊,不舍得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邵聲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臉頰和眼睛,“我們一起走吧,一起去巴西,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想了。莫莫,我們一起走。”

莫靖言哽咽著,用力點頭:“好,不管去哪兒,我和你走。”

“我帶你去海邊啊,去基督山,去看嘉年華。”邵聲口齒不清地念著,找到她的嘴巴,親了親,“就我和你,兩個人,以後……以後還有一川。”他輕咬著她的唇,深深地吻了過來。

莫靖言微張著嘴,與他唇舌膠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心中淒惶,暗想,如果你清醒的時候這樣講,那我也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我也就一心自私到底了,天涯海角,我和你一起去就是。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以後再也不回來了。而她心中清楚,這一幕永遠不會發生。那些她所希冀的場景,在他的描述中存在過,便已經足夠了。

邵聲輕輕咬了咬她的嘴唇,埋下頭來,吻著她的脖頸。莫靖言擡起手,摸了摸他平整的短發,手指滑過他的耳朵、脖子、肩背。他的T恤垂下來,淺色的棉布下隱約是平坦有力的腰腹。她沒有遲疑,雙手從邵聲衣服下擺探了進去,掌心貼在他光滑緊實的背脊上,將他的T恤一點點推起來,最後停在他的肩胛上。邵聲擡起手,將T恤脫在一旁,他的肩膀寬闊,用力時肌肉繃緊,堅實流暢。

當他覆在莫靖言身體上時,她一瞬間變成了嬌小玲瓏的小女孩,肩膀狹窄,胳膊纖細,仿佛什麽事情都可以交由他來擔負,任何風雨都由他來遮擋。莫靖言想起了那些夜晚在巖壁下相會的時光,他獨自一人沉默地練習著,或是仰天聽著歌,在見到她時略微懊惱的神情一下就舒展開來。

而此時,他的臉端端正正就在面前,但眉頭蹙著,鎖著所有的矛盾和壓抑。莫靖言雙手勾在他脖子後,擡起身體,輕輕吮著他的嘴唇。他們彼此摸索著對方的身體,除去身上單薄的衣物。邵聲壓住莫靖言的手掌,和她十指交叉,她蜷起腿,腳掌踩在他小腿肚上。在黑夜中,她突顯的鎖骨呈現出濃濃淡淡的影子,胸脯因為悸動的呼吸而高低起伏,細膩的肌膚散射著夜光,像蒙了一層隱約的霧氣。邵聲整個人便被籠在這團霧氣裏,要牢牢地捉緊她才不會弄丟了對方。他和她貼緊,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和決心,就可以將靈魂都融在一起。

他牢牢控制了她的身體,有些霸道蠻橫,也不知收斂控制自己的力道,完全不像平時的溫柔纏綿。莫靖言吃痛,在他用力時皺緊了眉,低聲呻吟出來。邵聲低下頭,重重地吻在她唇上,舌頭探過來,將她的嗚咽堵住。莫靖言想要親吻邵聲的耳朵、脖子和胸口,但頭發被兩個人交握的手壓住,擡不起身來。她只能向後揚著頭,感覺細密的吻落在自己嘴巴和脖頸上。

伴隨著粗礪的痛,她身體裏最細膩敏銳的感覺也被喚醒,像是看到遙遠夜空盡頭有星星點點的光,令她弓起身體,帶著期待去迎合。軀殼被鉗制著,身體裏卻仿佛有浪濤在翻湧,她喘著氣,不受控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邵聲松開她的手,緊緊環住她的肩膀,仿佛要將她嵌到身體裏。

她和他擁抱得這樣緊密,身體每個曲線都如此貼合,血液因為彼此而奔流沸騰。莫靖言的身體戰栗著像要爆炸開來,淚水無法自持地滾落。

她的雙腿環在邵聲腰間,他抱著她坐起來,輕輕吻著她的嘴唇和眼睛,柔聲哄著:“莫莫,不哭,不哭。是我弄痛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