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4頁)

眾人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她,含著畏懼。

雲郡主發色青黛、白衣勝雪,襯得眼眸烏黑,恍若黑色利劍一般讓人膽寒,方才平靜的走到十四公主的屍體旁邊,還撫摸其手腕檢查,越發添了幾分冷素詭異,各自皆是不寒而栗。

“不!!”王美人先是驚嚇,繼而驚醒一般尖叫起來,嚎啕大哭,“我的兒,是誰這麽狠心害你?連讓你在水裏抓東西的機會,都不給……”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作為六宮之主的端木皇後,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站了出來,開口道:“看來十四的死很有蹊蹺,須得細細查明死因。”當即吩咐,“把跟著十四公主死了的幾名宮人擡出來,一起開棺驗屍。”

慕容沅心下明白,這一天,端木皇後應該已經準備很久了。

不由環顧眾人的神色,卻發覺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仔細看了看,是一直站在皇帝身後的玄清道長。隱隱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是完全陌生的人,這種感覺真是莫名其妙,再仔細看時,那道目光卻早已飄遠了。

方才他好像幫著宇文極說話,或許……,他們是一夥兒的?

----這些念頭不過轉瞬而過。

很快,場中熱鬧起來。

當天十四公主氣得跑了出去,一共跟去了三名宮人,一個是她的乳母,另外兩個是貼身大宮女。十四公主的屍體在水裏發現以後,乳母在歪脖樹上吊了脖子,兩名宮女服毒自盡,看起來是“畏罪自盡”的樣子。

眼下被重新擡出來驗屍,居然在乳母的嘴裏挖出一塊小小東西。

慕容沅不畏懼這些,上前看了看,又讓人拿清水沖洗幹凈,仔細辨認,“看起來像是一塊人皮。”此言一出,頓時惡心反胃到一大片人。

太醫們也趕了過來,最後同意了她的觀點。

夏貴妃神色驚異,隱隱覺得不妙,又一時間想不出應對之策。

端木皇後儀態端方華貴,坐在中央,輕聲慢語,“還有方才那個陷害雲郡主的奴婢呢?一起拖出來審了吧。”

那宮女被人解開了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哪裏還說得出一個字?但她是夏貴妃宮裏的人,不說,人們也疑惑夏貴妃,再等慎刑司人的一到,上刑一審,果然供出了是受夏貴妃指使,雙手流血哭道:“貴妃娘娘,救救奴婢……”

“你放肆!”夏貴妃氣得柳眉倒豎,瞪圓了眼,“你竟然敢攀誣本宮?!”

“夏貴妃何必動怒?敢做就要敢當。”端木皇後忍她很多年了,可不會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當即起身,朝皇帝請示道:“今兒這一系列的事都和夏貴妃有關,她宮裏的人更是重點嫌疑。方才在十四的乳母嘴裏找到人皮,很可能就是兇手的,臣妾建議將夏貴妃身邊的人一一檢查,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話音未落,夏貴妃已經急得跳腳起來,“皇後娘娘什麽意思?!無憑無據,就想要搜查臣妾宮裏的人嗎?”

端木皇後冷冷道:“難道今兒的這些還不是證據?”

慕容沅看著她們鬥得你死我活,默不作聲。

東羌皇帝惡狠狠道:“給朕查!”

“不用查了。”王美人突然神色淒涼站起來,走到皇帝面前跪下,放聲大哭,“求皇上給臣妾做主。”她哭道:“原是貴妃娘娘說的,說十四死得蹊蹺,多半和雲郡主脫不了幹系,所以要人往雲郡主身上……”

“你閉嘴!”夏貴妃尖聲道。

東羌皇帝冷冷打斷,目光似刀,“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夏貴妃頓時嚇得噤聲,她盛寵多年,但是自從端木太後死了之後,皇帝對自己就有些冷淡了。其實隱約也是明白的,之前那些年,皇帝盛寵自己,不過是故意為了和太後抗衡,拿自己當賭氣的工具罷了。

現在成了棄子了嗎?若不然,怎麽會為了一個什麽雲郡主,就廢了女兒的封號!

東羌皇帝沒有心思琢磨嬪妃的哀怨,看向王美人,“繼續說!”

王美人便把夏貴妃如何交代,如何給棺材裏面裝石頭,如何讓棺材擡不起來,如何陷害慕容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繼而哭道:“現在臣妾想一想,難講……,難講是誰害了十四。”試想那雲郡主和女兒無冤無仇,哪裏有那麽大膽呢?當時自己氣急了,一心想要報仇,加上被夏貴妃積威震懾,竟然稀裏糊塗的就應了這個局。

不免又哭,“反正臣妾只得十四一個,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個失寵多年的嬪妃,連唯一的依仗女兒都失去了,將來還有什麽活路?若是能夠在死之前,為女兒捉拿出真兇出來,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忽地想起一件事,尖聲道:“對了!貴妃娘娘身邊的何嬤嬤手上有傷!”

----事情很快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