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4頁)

何嬤嬤手上的傷,和十四公主乳母嘴裏的人皮,形狀一致,而她又無法證明十四公主出事時,自己有在別的地方的證據。嚴刑拷打之下,全都招了,“是八公主和貴妃娘娘,都是她們奴婢做的,說是十四公主死了,可以栽贓雲郡主……”

夏貴妃怒道:“你血口噴人!”

端木皇後不理她,只喝斥何嬤嬤道:“那麽十四也是你推下水的?!”

何嬤嬤哽咽道:“是……”

夏貴妃氣得血液倒流,----王美人一直依附自己,十四公主從小看著長大,雖然談不上真的有感情,但是她們母女又沒妨礙自己,怎麽會殺了十四?一定,一定是端木氏那個賤人,早早的將何嬤嬤安排在身邊,等得就是今天!!

楚王沖了上來,拔劍指向何嬤嬤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何嬤嬤忽地大叫,“奴婢一時糊塗,信了貴妃娘娘的話,奴婢難逃一死……”她用力往前一撲,楚王的劍刺穿了她的喉嚨,旋即斷了氣。

“誰讓你殺她了?!”夏貴妃又氣又怒,這下子豈不是死無罪證?!在別人看來反倒成了殺人滅口!又忽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改口道:“不對,是這個奴婢自己找死的……”越發解釋不清楚,氣得臉色煞白,像是一口氣喘不過來,暈了過去,慌得宮人們上來攙扶不已。

端木皇後端起旁邊涼茶,潑了過去,“醒了嗎?裝暈是沒有用的。”

夏貴妃被破了一臉水,不得不睜開眼,張了張嘴,“你……”想要和皇後對吵,又明白此刻吵架不明智,更怕怒中出錯,只得生生的忍住了。

楚王見狀大怒,但是也不好和皇後直接幹架,不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繼而掃到站在旁邊的慕容沅,----都是這個女子!!是她,從她前幾天進宮以後,妹妹余姚就被廢黜封號,眼下母親又陷入謀殺十四的罪名當中,都是這個妖孽給害得!越想越上火,沒準就是皇後派來的臥底!!

“賤人!”他怨毒的狠狠罵了一句,“你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宇文極便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襟,喝斥道:“嘴巴放幹凈一點兒!”

楚王本來就在氣頭上,平時有事囂張跋扈慣了的,哪裏肯聽?一面掙紮推攘,一面嘴裏罵道:“我罵賤人,你打我做什麽?她是你什麽人啊?”越罵越難聽,“你養的小婊子……,啊!!”

宇文極重重一拳砸在他的眼眶上,冷聲道:“再說,我再打。”

“你敢打我?”楚王先是一驚,繼而大怒,想也不想就擡起手中的劍,大罵道:“你給我滾開!!”利劍鋒芒,在陽光下閃耀刺目,驚得人群一陣尖叫,“不好了!”

端木皇後更是喝斥,“快攔住!別傷了寧王!”

可是皇子打架,手上還拿著兵器,尋常宮人哪裏敢攔?侍衛們又隔得遠,暫時沒有沖過來,宇文極不得不拔出佩劍來,嘴裏喝道:“老五,快別鬧了!”

楚王吃了虧,揮劍怒道:“我憑什麽聽你的?!”

宇文極黑眸如夜,衣袍翩飛,一柄劍舞得虎虎生風,----他和寵妃之子成長環境不同,早年在燕國劍術、箭術、槍術,都絲毫沒有落下,加之時時刻刻防著被人刺殺,劍術遠非楚王可以比擬,但卻故意一瘸一拐的,嘴裏道:“你別亂來,我腿上的傷還沒有好。”

楚王哪裏肯聽?打得更厲害了。

端木雍容趕忙上前,將慕容沅往自己身後一拉,“當心!”心下冷笑,楚王那種草包料子,宇文極逗他玩兒都不明白,等下只怕落不著好果子吃。

東羌皇帝一直冷冷旁觀兒子們的爭鬥,既沒有喝斥,也沒有勸阻,放佛只是在圍觀一場劍術演習。四個成年皇子裏面,成王殘疾,楚王草包,只有寧王和晉王兩個,還算有幾分皇儲的樣子。晉王是張德妃從小嚴格要求,努力培養的,而長子宇文極,從小在燕國當質子長大,居然也沒長歪,看來當年在燕國的日子過得不錯。

聽說燕國皇帝的掌上明珠沁水公主,一直對他很是關照。

----可惜死了。

“叮!”楚王的劍掉落在了地上,瞠目欲裂,“你居然幫一個外人!”

“我只論對錯是非,不論親疏。”宇文極不好做的太明顯,故意落敗什麽的,只能將自己的劍收鞘,然後施施然的在一旁站立,輕蔑道:“起來吧。”

楚王狼狽不堪,又氣又恨,居然揀了劍就朝他狠狠砍去!

宇文極心下冷笑,嘴裏卻喝道:“老五你是瘋了嗎?”假作腿傷未愈崴了一下,來不及拔劍,只能擡手格擋,“嗤……!”,衣袖劃破,手臂上染出一道猩紅血跡,鮮血滴滴答答的墜落下來。

“阿……”慕容沅險些驚呼出聲,繼而改口,“寧王當心!”剛要拔劍,端木雍容就先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楚王的手腕,用力一震,將他的劍揀了起來,然後狠狠的扔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