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葉流西被昌東吻得軟癱成泥。

她覺得自己怪不爭氣的,她這樣的人,到了床上也該占上風不是嗎,但沒辦法,昌東好像天生就是來克她的,他一挨近,她就會身體發軟,乃至一個眼神,都能讓她耳根紅透。

那就被他征服好了,反正心甘情願。

意亂情迷間,昌東摟住她翻了個身,換成她在上面,一手握住她軟韌腰側,另一手攥住她腿根,把她身子往前擡挪了好大一截。

葉流西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腰上一陣發麻:他埋首在她腰側,細細吮吻她腰身,手上力道一下重過一下,舌尖卻偶爾勾挑。

胸口被他的頭抵推,疼痛中又帶頭發蹭摩的酥癢,葉流西悶哼一聲,拼命想弓起身子,昌東卻忽然轉了陣地,把她身子往下挪了些,仰頭吻住。

葉流西腦子一懵,下意識想往後縮,他的手撫摁上她背,直接截了退路,很快又從肋邊滑下,撫上另一側圓潤,或輕或重揉撚,葉流西只撐了兩秒就軟下來,這一下正中他下懷,摟緊了吮舐舔吸,像聞了腥味的狼,一處都不放過。

葉流西悶哼出聲,下巴抵住他頭頂,視線開始模糊,急促喘息間,呼吸漸漸跟不上,幾乎支撐不住時,身子忽然一輕,昌東又把她放平躺回床上。

這一躺踏實無比,葉流西幾乎對他生出感激來。

她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黑暗中,昌東坐起來,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又隨手扔出去——葉流西此刻的聽力敏銳到嚇人,每一件衣服落地的撲音,都讓她喉頭發緊。

他終於整個兒壓上來,一條手臂橫亙在她背後,把她身子擡起,另一手順著她腰線往下,手指勾住她內褲的邊,順勢往下抹帶,一路把內褲褪到腿彎,手又撫著她腿心一路上溯,到腿根時,用力攥緊,往一邊掰擡。

葉流西下意識想夾住。

遲了一步,他的胯已經沉壓上來,問她:“願意嗎?”

葉流西沙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昌東低聲說:“我會慢一點。”

葉流西心裏一松,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還好。

但緊接著,她就明白了這慢到底是怎樣的煎熬。

他居然能忍得住,一點點去拓進她的身體。

她終將會是他的,所以他不急著要結果,他對這過程近乎執著,吃東西不求飽,但要味蕾滿足,刻皮影人,也要刀刀不同,刀刀到位——他得到她,每一秒都重要,每一線感覺,他都要。

他知道這過程勢必讓她煎熬。

葉流西喜歡直奔結果,跳過一切到達酣暢淋漓的抵死纏綿,死都要一刀割喉,見不得拖泥帶水。

她受不了他拿溫水把她煮上。

有幾次,她甚至擡起身子,想主動迎合他去加快這過程,昌東沒讓,胯上用力,叫她動彈不得,上天入地無門,求生求死無路。

葉流西難耐到近乎呻吟,昌東低頭吻她黏了發絲的汗濕面頰,有時又拿指甲輕輕劃過她腰身助她緩解——但始終不為所動,冷靜到近乎殘忍,他要她經受這一過程,宇宙大爆炸,也不過是從一個奇點迸發,不壓抑到極致,就沒法釋放到圓滿。

葉流西意識都模糊了,身子止不住發顫,開始胡亂囈語,有時求他,有時罵他,有一次,他聽到她迷迷糊糊說:“昌東,你這樣……得不到金刀獎的。”

昌東笑,回答說:“我得到你就行了。”

兩人的身體緊到沒有間隙,汗水從他肌理堅實的腰背滑下,滾浸到她柔軟腰際,又被黏濕擠壓到一起,最後的時刻,昌東終於忍不住,低頭封住她唇,一手控住她腰,身子狠狠往盡處一頂。

她喉間逸出的聲音被他吻堵回去,攪進交纏的唇舌間,又震回嗡響不絕的腦際,眼前全然失焦,世界奇異陌生,但漸漸的,身體被充滿的漲實感覺,又讓她如釋重負。

昌東開始之前,她呢喃了句:“昌東,不要讓我出聲。”

她抓住這僅存的意識,像抓救命稻草,怕自己克制不住,怕被別人聽到。

昌東嗯了一聲,重新吻住她唇。

葉流西心安些了。

……

天上沒有月亮。

院子裏,第一朵龜背蛇梅豁然綻開,纖細微雪拂向疏枝香蕊,梢頭的夕陽把萼瓣映得橙亮半透。

鎮山河驚怔而醒,焦躁地走來走去,掐爪一算,它就知道今晚必有大事,然而舉目四顧心茫然:竟看不出在哪發生。

……

被子早已滑脫到半腰,卻不覺得冷,肌膚炙燙,連帶得空氣也溫熱,被子一角被身體帶起,如同在風中撲擺,一下下打向她腰側。

葉流西腦子裏一片蕪雜,許多場景亂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睜眼,聽力嗅覺也都幾近癱瘓,渾身上下能感覺到的,只有昌東。

她想起許多無關緊要的瑣碎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