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經,有你有我(第4/7頁)

後來,秦所依才知道,這個朋友之所以和傅羽修對著幹,其實就是想接近傅羽修,以另類吸引傅羽修的注意,對她不是真心的友好,她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從此,秦所依選擇了和傅羽修一樣的態度,拒絕和任何人做朋友。傅羽修是因為高傲不屑,她則是害怕受傷害。

從她七歲認識傅羽修,到十七歲離開傅羽修,秦所依覺得這十年裏,除了認識阿木和爺爺是一道彩虹外,其他都是雷鳴閃電,風雨交加。被壓榨太久,不願做奴隸的人終於可以起來了!

可是,在國外成長到將近成年的秦所依,在國內的生活很不如意,更多的是不快樂。媽媽重新嫁人後,有了妹妹和弟弟。小她五歲的妹妹對她這個陌生的大姐,充滿了排斥。倒是比她小十歲的弟弟,對她最熱情了。每天姐姐、姐姐地喊,讓不自在的秦所依稍覺安慰。但覺得自己是多余的的心情,始終散不去。加上中外的文化差異,被傅羽修“馴化”,她一個朋友都沒有,感到很孤獨。

剛回國的那些夜晚,秦所依就蜷縮在床上,抱膝無聲地哭上一晚。有時候甚至想著,情願繼續留在荷蘭,繼續被傅羽修壓榨欺負,也好過在這裏的無助。所幸那段時間,傅羽修總會打越洋“騷擾電話”,雖然依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些不好聽的話,但那時那刻的秦所依感覺倍加親切,聽著傅羽修罵人的時候,都會傻笑。

傅羽修忍不住問:“秦所依,你腦子燒壞了?我罵你,你還在笑?”

秦所依躺倒在床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望著天花板,嘴角掛著笑:“老朋友天天給我打電話,這麽深厚的友誼,我知道這是親昵的呼喚。”

電話那頭,傅羽修覺得在秦所依身上找不到樂子了,直接掛了電話。

後來,傅羽修的電話越來越少了。傅羽修說,要考大學了,要認真學習,沒空給她打電話。

秦所依知道這是借口。傅羽修根本不愛學習,吊車尾是他的代言詞。他肯定是找到新的玩伴,把她拋棄了。

秦所依的不合群,被細心的媽媽袁青發現了。她找秦所依單獨談話。秦所依是個悶葫蘆,袁青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得自己摸索原因。後來袁青從老師口中得知秦所依在學校裏一直獨來獨往,沒有任何朋友。

袁青覺得是學校的档次跟不上,秦所依和同學沒有共同話題。再者,她覺得秦所依和妹妹秦所瑤不是很和,權衡再三,最後決定給秦所依轉校,新的學校是A市唯一一家寄宿私立學校。是的,袁青是想讓秦所依住在學校,這樣能長期和同學接觸,加深友誼。可是秦所依不是這麽想的。她認為這是變相地排擠她,不想讓她插足於這個家庭。

秦所依也硬氣,既然如此,誰稀罕?轉校就轉校,最好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秦所依是帶著滿身的怒氣轉到A市的新紀元學院。她還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天氣,她被袁青帶到班主任的面前。班主任一看就知道是個溫柔的女性。一頭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笑起來嘴角兩個小梨渦,看起來十分親切。

班主任姓趙,她微笑地看著秦所依:“你以後叫我趙老師就好。”

秦所依屬於吃軟又吃硬的人。簡單解釋,對她好的,她搖尾巴吐舌頭賣乖,如寵物狗;對她不好的,夾著尾巴有求必應,如喪家犬。她禮貌地回了一句:“趙老師。”

袁青見安排妥當,跟秦所依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

趙老師告訴秦所依:“馬上就上數學課了,你課本拿了沒有?”秦所依搖頭。趙老師想了想,“要不你先去上課,下課後再去拿課本?”

秦所依沒什麽意見。

趙老師便帶秦所依去教室。

私立學院就是比公立學校條件好。單看建築與設施等硬性條件,都比公立學校略勝一籌。軟件條件嘛……秦所依瞄了一眼始終保持笑容親切近人的趙老師,她覺得軟件完勝!

趙老師帶秦所依來到0班。秦所依站在0班的門口,愣了一愣,及時叫住正準備敲門的趙老師:“老師,0班?”

“是的。全年級最好的班級。裏面全是優等生,我看你在第一中學的成績,非常拔尖。不要有壓力,你適合這裏。”

在荷蘭的時候,秦所依的成績已經無人能敵了。傅羽修說,她的智商和情商成反比。秦所依不甘示弱,告訴他,他的智商和情商成正比。傅羽修的成績從來沒突破倒數第二,永遠是吊車尾。如此著急的智商和情商成正比的話,情商堪憂……

傅羽修聽出秦所依的諷刺,賞了她“一丈紅”。何為一丈紅?就是一瓶紅酒。這是最殘酷的懲罰。因為秦所依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酒後,渾身發癢,尤其是腳底板。但是撓腳底板也會癢。撓也不是,不撓也不是,只能百爪撓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