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經,有你有我(第6/7頁)

陳牧今天第三次哭笑不得,他很無奈,盡量找到“有意思”的解釋:“我的意思是你這個人有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驚喜。不是說我對你有非分之想。”

秦所依恍然大悟:“哦,漢語真是博大精深。”

“……”陳牧有預感,以後他和秦所依將會一直持續“哭笑不得”的狀態。他正想與秦所依說話,台上隱忍的數學老師終於忍不住說道:“陳牧,上課別說話。”

“老師,他在了解我。”秦所依十分理直氣壯地回答,“這不算閑聊。”

“……”領教西方教育了。

秦所依別的功課都無懈可擊,除了語文和體育。語文是她的死穴,其水平與小學生有得一拼,這是硬傷,很難治療。至於體育,還有改善的空間。陳牧是體育委員,秦所依第一次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就直言不諱地對秦所依說:“你體育肯定不好。這麽瘦。你們女生為了美,真會糟蹋身子。”

說起來,秦所依覺得她對陳牧的感覺很奇怪。她一貫發揚傅羽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精神,但她對陳牧的親近一點也不排斥,還欣然接受。看他帥?她不是外貌協會。深究原因,大概是陳牧和傅羽修長得一模一樣,她傻傻分不清,自然產生了不排斥感吧?

秦所依越看陳牧,越覺得陳牧和傅羽修肯定有關系。她繼續重復一個問題:“你確定你沒有雙胞胎兄弟?”

陳牧也不厭其煩地回答她:“沒有!我家只有我一個!我是獨生子。”

秦所依將信將疑,沒就此作罷,只是不問了。

陳牧接著他的話題說:“你在荷蘭吃什麽?只長個不長肉。”

秦所依回想,她一直是和傅羽修混的,他吃什麽,她也吃什麽,除了肉。她的舅舅早被國外的生活同化了,沒認識傅羽修之前,她不知道中國菜為何物。自從她留在傅家和傅羽修一起吃飯,她才知道中國菜,從此愛上了中國菜。

“正常的中國菜,可能是少吃葷的原因吧。”不是她不喜歡吃,而是傅羽修控制她進食。

“真可憐。”

秦所依拼命地點頭。她有同感。

“你都覺得你可憐了,幹嗎不多吃點?我可不信你家吃不起。”這幾天的了解,陳牧已經知道,本市大名鼎鼎的音樂家袁青是她媽媽,爸爸秦兆也是本市有名的企業家。秦所依絕對是個公主。

“廚師不是我家的。我只吃那廚師做的飯菜。”廚師只聽傅羽修的。她也嘴賤,非要吃傅羽修家的飯菜。

陳牧聽不懂,也不深究了:“哎,那等小菜就讓你屈服成這樣?你要是嘗到我媽的美味,你指不定直接叫我媽娘了。”

“好啊,什麽時候帶我去你家吃飯?”秦所依覺得陳牧這是邀請,她欣然應約。

“……”陳牧麻木地哭笑不得了。他這話,只是中國方式的吹牛。陳牧一把辛酸淚地佯笑,“這事,我先跟我媽打個招呼。”

“好。那就後天?”秦所依依舊表現得天經地義一樣。

喂喂,不要自作主張好嗎?

最後的安排,真的速戰速決地定在後天。就像秦所依和陳牧的友情,從陌生的普通同學到朋友,速戰速決。

陳牧家住在城東,學校在城西,路程特別遠,坐公交車要一個半小時。秦所依跟著陳牧七拐八彎,腦袋有些轉暈了。將近夏天了,天氣比較熱,“長途跋涉”讓她覺得熱。她總結出:“難怪你選寄宿學校呢。學校離你家也太遠了,你幹嗎不住在城西?”

陳牧尷尬地笑了笑:“你不知道A市的房價吧?城西的房價是城東的三倍。我家條件可沒你家好,買不起。”

秦所依一時也說不上話,因為她看出陳牧眼底的自卑了。秦所依岔開話題:“你媽媽知道我要來嗎?”

“跟她說了,她說會準備一大桌好吃的等你。”陳牧也配合地接起話題。

“如果真如你所說,你媽媽做得比我以前吃的好吃,我就叫你媽媽娘。”秦所依仰著脖子看陳牧。她已經算女生裏豎著長的了,陳牧居然比她還高一個頭,說話還得死命仰著脖子,真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牧聽後,臉上不易察覺地飛過兩片紅暈。

秦所依問:“你很熱嗎?臉這麽紅?”

陳牧說:“是啊,好熱。”

秦所依說:“你伸出中指。”

陳牧依言伸出一根中指。秦所依也伸出一根中指,指頭對指頭,戳戳他的指頭,感應溫度。陳牧不知她幹什麽,低頭瞧著她伸出的一個中指:“你在幹嗎?”

“比我們誰熱。你的溫度明顯比我低,所以我比你熱。你該高興。”秦所依笑著說。

陳牧已經領教了秦所依讓人哭笑不得的本領了。他撇嘴嘀咕:“誰告訴你這麽測的?”

“傅羽修啊。”秦所依很自然地喊出自己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