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好,好久不見(第2/7頁)

“秦小姐自便,監控正好對著你呢。”潘時光回頭朝會議室的角落看了看,然後拂袖要離開。

秦所依見這招不戰而敗,只好放下自己戰鬥女神的優雅,打算實行一哭二鬧三上吊,把傅羽修鬧出來。她剛出門去追潘時光,竟聽到身後有位小姐在打招呼:“傅先生好。”

秦所依連忙定住,猛一回頭。

兩人不期而遇。

秦所依以前認為,人和人的緣分總有盡頭。當她重新回到荷蘭,她覺得自己和傅羽修的緣分到了盡頭。這麽多年過去,再相見的時候,當她注視著那張熟悉的臉龐,她想,緣分這東西,沒有盡頭,只看你願不願意隨緣了。

傅羽修怔在原地,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秦所依不知說什麽好,只能嘟囔一句:“好久不見。”

七年,算不算好久?

傅羽修聽後,嘴角微微一撇,算是個微笑:“是你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的,不算我違背諾言。”

秦所依抿著嘴,不知說什麽。

“有事?”傅羽修走上前,問她。

“嗯。”秦所依硬著頭皮直視他,發現他比自己坦蕩得多,覺得自己庸人自擾了,便也自在了些。

“來我辦公室吧。”傅羽修很平淡地說。

“好。”

秦所依亦步亦趨,沒再交談。而他們的身後,幾個八卦秘書開始交頭接耳。

“這女的是誰?”

“長得很漂亮啊,比趙家那位漂亮。”

“行了,再漂亮也不能改變趙家那位將成為這公司女主人的事情。”

“切,還沒訂婚呢,說不定只是謠言呢!”

“就算是謠言,也沒你的份。”

“你……你無理取鬧。”

人生不妄想,怎是人生?

又是一杯沁入心脾的金駿眉茶。

秦所依剛才已喝飽了,勉強再喝了一口,擡頭看看傅羽修。傅羽修正在專注泡茶,纖長的睫毛低垂,遮住了他的雙眸。若要問秦所依,傅羽修有什麽變化?她大概會回答,變男人了。傅羽修年少的時候,皮膚白皙,吹彈可破,漂亮勝過女孩,雖然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但至少喜怒分明,讓人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麽。

然而現在的傅羽修,對她的態度非常客氣,偶爾會對她微笑,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偶然相聚,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不愉快的過往。

他不提那事,她自然也不會提。

但他這種好像沒發生那事的態度,讓她心驚肉跳。

傅羽修往她茶杯裏加上茶,擡頭,瞧見秦所依在看他。他笑了笑:“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秦所依一緊張,抖了抖,不安地搖頭。以前的傅羽修不是這樣的。她要是盯著他看,他會非常不要臉的自戀:看什麽看,沒見過我這樣的美男子?怎會朝她暖暖一笑,說些題外話?

是傅羽修變了,還是他們的感情不一樣了?大概是後者。

傅羽修拿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你今天違背自己的誓言,特意主動來見我。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嗎?”他放下茶杯,認真地看她。

秦所依有些尷尬:“什麽叫誓言啊,就隨口說說。”她已明白傅羽修的態度了。傅羽修潛在的意思不過是嘲諷她現在還有臉來求他辦事。當初是她發下毒誓,不要與他再相見,除非她腦子長蛆蟲主動來找他。

腦子長蛆蟲,是多毒的毒誓啊!

傅羽修聽到秦所依這麽說,嘴角撇了撇:“隨口說說?我一直在履行對你的承諾,不去見你。”他把目光看向她,幽深而又冷然。

秦所依看著他的眼睛,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種解釋:他也不想見她,很煩再見到她?秦所依頓時覺得自己再臉皮厚,也待不下去了,如坐針氈。

“傅羽修。”秦所依沉吟片刻,抿嘴道。

“嗯?”傅羽修輕擡眼眸,淡淡地看著她。

“我也不跟你客套了,顯得虛偽。我這次來的確是找你幫忙,我繼父的公司被五環集團施壓近破產。五環集團向來與傅氏交好,我希望你能幫我們賣個人情,以後我繼父公司有好的項目,一定先想著傅氏。”她已下了籌碼,公司利益是她最後的籌碼了。若是傅羽修不要,她只能以失敗告終。舊交情,已透支。

傅羽修含笑聽著,閑閑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手指沿著杯口轉了轉,歪嘴一笑:“依依,你覺得你繼父那個公司的項目值得我欠五環集團一個人情嗎?”

意思就是拒絕了?

秦所依選擇裝不懂,垂死掙紮。

傅羽修說:“你搞錯了。如果你的籌碼是,看在我們多年的友誼分上,我或許會幫你。你是否要換個籌碼?”

多年友誼!秦所依知道傅羽修是在羞辱她。她是最沒資格說“多年友誼”的人。她若要看在多年友誼的分上,不會親手把傅羽修送往監獄。現在要她以多年友誼為籌碼,不是對她天大的諷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