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吧,惡毒代言(第6/8頁)

秦所依視死如歸地狠狠點頭。這些總比剛才少!於是,秦所依端起碗,豪爽地吃了起來,並且速戰速決,放下碗的時候,碗裏一點渣渣都沒有。

“一只榴梿相當於三只雞。雖然分量少,但卡路裏夠了,今天的任務完成,回家吧。”傅羽修很淡定地闡述完這個可怕的事實,然後施施然起身要離開。

癱在沙發上的秦所依“死不瞑目”地盯著傅羽修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狠!看來,她的胖,在所難免了……可是好不甘,好不甘,她努力保持的曼妙身材,就要被傅羽修毀於一旦了!前輩子作孽太多才讓她遇見傅羽修的吧。

去車庫取車的時候,秦所依見傅羽修要親自開車,不禁問道:“你剛才不是喝酒了嗎?找代駕吧。”

“你現在可以拿個測酒器,看看我算不算酒駕。”

秦所依看傅羽修自信滿滿的樣子,便知他喝得極少,而且時間都這麽久了,酒精早就消化了。他做事早就不如少年時那麽魯莽,眉宇間的淡然,總是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坐在傅羽修的車上,秦所依睡著了。

一路上,車內很安靜,車子行駛的速度也比傅羽修平時開的緩慢且平穩。A市的夜,走馬觀花地馳過,繁華、喧囂都與他們無關,唯有車裏的一片安寧才是穩穩的幸福。

秦所依醒來的時候,車早已停在她家的門口,車不知熄火多時,只見傅羽修一手擱在打開的車窗口上,手裏夾著一支在燃燒的煙,頭對著車窗,偶爾擡手吸一口。星火忽明忽滅,空氣中有淡淡的煙草味。

這是秦所依第一次見傅羽修吸煙。

“傅羽修。”秦所依喚了他一聲。

傅羽修側頭看過來,掐掉了煙,扔在車外,語氣略顯疲憊:“醒了?”

“嗯。”秦所依試探地問:“你為什麽不叫醒我?要是我一個晚上都不醒怎麽辦?”她心下其實多少有點感動傅羽修的體貼,也訝於他的溫柔。以前的他,哪裏會對她這麽好,只會欺負她,肯定會把她扔出車。

傅羽修笑了笑:“如果我抽完這支煙你還沒醒,我直接把車開回去。至於你嘛?直接扔在車庫,讓你自生自滅吧。朋友關系,我不會把車關了,不會讓你窒息。”

“……”秦所依相當後悔,她怎麽會覺得傅羽修是個體貼溫柔的男人!秦所依皮笑肉不笑:“幸好我們是朋友。”

“可不是?”傅羽修挑眉,目光越過她,看向秦所依的家,在第二層,有個高挑的少年,正依著欄杆,望著外面的星空,臉上有化不開的憂傷。是秦所白。

傅羽修忍不住皺皺眉頭,看著秦所依:“還不回家?難道真想到我車庫睡一晚?”

傅羽修的突然變臉,讓秦所依莫名其妙,愣愣地下車,然後看著傅羽修急速轉方向盤,風馳電掣般離開。他到底怎麽了?

“姐。”車輪制造的摩擦,早已讓秦所白的注意力轉移到家門口。

秦所依仰頭,看見秦所白站在陽台上,這才明白傅羽修為什麽突然變臉。

那次事故,明明是傅羽修的錯,他憑什麽理直氣壯地生氣?他的心裏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嗎?要不是他,秦所白會少了半只腳掌,落下一生的殘疾?秦所依有些不滿剛才傅羽修離去的表情。

“姐,你看天上。”秦所白指了指天。

秦所依望向星空,是北鬥七星,為人們指明方向的星星,幫助人們找到正確的方向。

“姐,我小時候特別想做一名籃球運動員,揮灑汗水,暢快。”秦所白看著星空,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我現在走路都好痛,何況在籃球場上奔跑跳躍?姐,我沒了夢想。”

秦所依很想走到弟弟面前,抱抱他。秦所依看著天空上的北鬥七星,忽然開口:“弟弟,你知道北鬥七星現在給你指的方向是哪裏嗎?”

“哪裏?”

“一定不是籃球場。”秦所依仰著頭,對天空笑,“它能指引人們走向正確的方向。既然你已沒了去玩籃球場的路,肯定會有另一條通向別的地方的路。弟弟,你要懂得挖掘,而不是自怨自艾。”

秦所白認真地與秦所依對視。秦所依以為秦所白會懂。秦所白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次,秦所依不知道秦所白有沒有懂她的話。

人生本就如此,不是嗎?做不到了,就另走一條路,找下一個路口。

這是她一直認同的。

秦所依向樂隊請了兩個月假。由於傅氏做事拖拖拉拉,一個半月都用在等待上面,她不得不向上級領導繼續厚顏無恥地請假。她掐指一算,增肥到瘦身要四個月的時間。這下她有點懵了,因為感恩節前後有很多場演出,請假根本請不到。唯一的辦法就是辭職,但她舍不得。找傅羽修商量商量?她情願找樂團團長幫忙。秦所依的團長是個十分善解人意的奧地利老先生,聽到秦所依的難處,十分果斷地給予幫助。找同樂團的大提琴樂師代替秦所依。兩人換一下档期,秦所依趁著現在還沒發福又有時間,替幾次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