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亭幽沒想到定熙帝會此時此刻提起這档子事,這只會讓她罪加一档。

“愛妃不是要替弄箏求情嗎?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看朕高興不高興罷了,你說朕什麽時候最高興?”定熙帝擡了擡亭幽的下巴。

其實就真心論,亭幽覺得定熙帝雖然表情冷漠,但內裏實在是喜怒無常,根本猜不出他什麽時候高興,什麽時候不高興,不過幸虧前面有提示,亭幽也不算笨。

亭幽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顫巍巍地解開自己的束腰,將外袍脫去,任它滑落在地上。定熙帝好整以暇地看著,也未阻止,亭幽想自己大概是猜對了。

因此狠了狠心,靠近定熙帝,攬著他的腰,閉起眼,踮起腳想吻上他的耳垂,以往她每每不小心碰到時,定熙帝都會格外激動。

亭幽的唇剛碰到定熙帝的耳朵,就被他一把推了開去,“你瞧瞧你現在皮包骨的樣子,還能讓朕有興趣,醜死了。”

受打擊了,亭幽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瞧著定熙帝。

醜?她敬亭幽什麽時候跟醜字沾邊了。

雖說這段日子瘦了些,臉色也沒以往好,但自認為還是楚楚動人,別有風情的,何況她自幼苦學,便是哭,也要哭得梨花帶雨,薔薇含露一般。

定熙帝一句“醜死了”實在是打擊人。

其實亭幽還真稱不上醜字,消瘦的臉頰越發顯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來,睫毛上還有星星點點的淚光,這幅模樣如若讓別的男人瞧見了,只怕心疼都來不及。

定熙帝被亭幽那驚異的目光給瞧得嘴角翹了翹,“去洗把臉,換件衣裳。”

亭幽這才後知後覺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去了凈室,很快便有宮人進來伺候。

所謂的洗把臉,也換成了洗個澡。熱氣蒸騰,將亭幽的臉也熏得帶了一絲紅暈,到底還是乾元殿的凈室用起來舒服,亭幽將頭枕在池畔的鏤空雕玉蘭花卷草紋玉枕上,有那麽一刻真想就這麽休息下去,不用去面對定熙帝。

可惜,事不從人願。

亭幽起身時,宮人捧來的衣服是她以前慣用的水綠碎撒櫻花的袍子,亭幽踏了自己煙灰粉的緞面脫鞋,由著宮人將自己的頭發辮好,這是入睡的打扮了。

亭幽呆坐在鏡前,想著難道今晚這就算是要侍寢了?雖說心裏惦記著弄箏,亭幽並沒這個心思,可是觀鏡中人,臉上哪裏還有先前的蒼白,粉粉地蒙上了一層珠光。

亭幽咬咬牙,轉了出去。

定熙帝側躺在床上,正翻著書,見亭幽出來,也只是擡擡頭,又繼續低頭看書去了。亭幽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聲,輕輕走過去,從定熙帝的腳那頭爬上了床。

亭幽靠在床頭,定熙帝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她想問問弄箏的事,但又怕搞砸惹毛了定熙帝。總覺得此刻說了,有點兒交換的含義在裏面,還是等伺候得他老人家高高興興了再說。

“皇上在看什麽?”亭幽主動找話道。

定熙帝將書皮翻轉過來,正是亭幽當初落下的那本《老饕遊記》。

亭幽看著定熙帝將書放下,又見他瞅了自己片刻,朝外吩咐道,“滅燈。”然後便轉身、躺下、蓋被子、睡了。

這就完了?亭幽在昏暗裏驚訝地看著定熙帝。

這時候真是佛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求人不得不先低頭三分。

亭幽也縮進被子裏,將自己的袍子使勁兒往下拉了拉,香肩半露,抱上定熙帝的手臂,兩團軟、面兒便緊緊貼在他的手臂上,亭幽拿鼻尖在他肩胛處蹭了蹭,尋了個最舒服的睡姿。

跪了一個下午,擔驚受怕了一個下午,此刻靜謐安寧,又舒服地睡著,亭幽的眼皮子很不爭氣地耷拉了下來,她咬著舌尖提神都沒幾分功效。

忽地,亭幽被腰間一陣疼給弄醒,迷迷糊糊睜眼,看著定熙帝伏在自己身上,一臉怒氣卻還硬擠出一絲可怖的笑容,“你倒是再睡啊?”

其實亭幽墮入睡夢不過片刻功夫,這當口立刻驚醒了,擡身靠近定熙帝,圈住他的脖子,也不敢說話,只遞上兩片香唇,想著先把這關糊弄過去。

定熙帝含住亭幽的唇,將她的舌頭勾出來使力咂、吮著,手在她渾、圓上揉搓起來,亭幽的身子被弄得又熱又軟,感到一陣陣熱流往身下湧去,敏、感得讓人羞憤。

曠了這麽些日子,亭幽自己其實也不好過,如今被定熙帝這麽一逗弄,什麽底兒都交了出來。

定熙帝的手指下探,就摸出一巴掌的水來,亭幽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輕易地就撐開了裏面的層層褶皺。

隨著每層褶皺的綻放,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暢嘆出來。

定熙帝低頭含住一方尖、尖,逗弄起來,亭幽只覺得神魂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能隨著定熙帝的律、動而擺動,四周一切都朦朦朧朧起來,眼瞧著就要攀上頂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