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場(上)(第3/4頁)

就連高高在上的安樂公主都覺得沈度有些高不可攀的疏遠。

姬央從李鶴開辟出來的通道裏走到鬥場邊上,這才看清裏面的情形,也未免太簡陋了。

場中用木柵欄圍出一片五、六丈寬的圓形地來,那柵欄破破爛爛的姬央懷疑碰一下估計就要倒。

這會兒正是比鬥的間隙,李鶴趁機給姬央解釋道:“等會兒鼓聲一響,比鬥的人會從東西兩側的木門進來。”

“都是些什麽人來這兒比鬥啊?輸贏又有什麽彩頭啊?”姬央連珠炮似地接著發問。

“想賺快錢的人就來這兒。公子看到北面那桌子上堆的元寶了嗎?”李鶴問,此刻他離姬央幾近,幾乎耳朵都快貼上耳朵了,鼻尖偶爾傳來一陣幽香,是在他夢裏出現了無數次的香氣,叫他有些心猿意馬。

姬央卻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她正往北面那桌子上看。

呵,好家夥,雖說姬央對錢財沒什麽概念,但光是看那堆疊成小山式樣的元寶也覺得晃眼,“這得有多少銀子呀?”姬央問。

李鶴估算了一下,“應該不下五百兩。”

這可是極大的數目了,尤其是對外郭的百姓來說。

“贏了的人都可以拿走嗎?”姬央又問。

“是。”李鶴道。

“這些銀子誰出的呀?”姬央很好奇。

“是鬥場主人。看這堆銀子這般多,想必已經是很久沒人能打敗擂主了。”李鶴道。

“怎麽說?”姬央急急地追問,“你能不能一次說完呀,我都快急死了。”

李鶴原以為安樂是嫻靜性子,可沒想到她還有這般急切的一面,只覺她殊為可愛,反正不管小公主做什麽姿態,他都覺得好。“公子莫急。這鬥場的規矩是,以一錠為本金,擂主每贏一場,桌上的銀子鬥場主就加一錠。誰若能打贏擂主,誰就能拿走這些銀子。”

“那擂主贏了又得什麽?這鬥場主是傻子麽,這麽多銀子拿出來,金山銀山最後也得搬空吧?”姬央道。

“鬥場主可不靠這些銀子賺錢。每場比鬥開始,都會有賭局,買定離手,鬥場主就靠坐莊贏錢。”李鶴道。

姬央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那擂主又是怎麽回事?”

李鶴道:“擂主每贏一場,鬥場主給兩錠元寶,連贏十場之後每場給三錠,以此類推。”

姬央吸了口氣道:“那現在這場的擂主,豈非已經是富家翁了?”

李鶴點點頭。

“既然是比鬥,難免會有死傷,他既然已經贏了那麽多錢,為何不收手?”姬央這話問得理智。

可是並非所有人見錢都不眼開的,何況鬥場主就沒有善心的,擂主想脫身也不容易。內裏情形李鶴能猜到一些,但並不能肯定,也不願將背後的血腥說給姬央聽。

正說著話,就聽一通鼓聲響起。擂主從東而出,一身嶄新紅袍,跟新郎官似的醒目。

這擂主跟姬央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既不高也不壯,放入人群裏瞬間就淹沒了,年紀約三十來歲,站在場中朝周遭觀眾抱拳行了個禮,道了聲“在下雷鳴”,也沒啥氣勢。

倒是從西邊進來的攻擂者,生得牛高馬大,滿臉絡腮胡,一看就很嚇人,聲洪如吼,“陳縣袁敢當。”

兩廂禮畢,周遭的人都開始哄吼,這是催促開賽。

姬央第一次看這種比鬥,先開始心裏還有些緊張,目不轉睛地看著場內雷鳴和袁敢當扭成一團。

那袁敢當雖然粗壯,卻沒有雷鳴靈活,他一上來就抓雷鳴,雷鳴一個掃地腿攻他下盤,又一個螳螂躍,騰空而起,腿踢袁敢當後背。

當真是精彩萬分。

那袁敢當被雷鳴耍跟猴似的,看得姬央又叫又笑,大呼“好,好。”

袁敢當不出意料地敗北,雷鳴贏得很輕松。

下一輪雷鳴休戰,上場的是另一個擂主,北面桌上的銀元寶堆小了一半,看熱鬧的也沒有上一場多。

姬央卻是興趣不減,但到底還是盼著雷鳴出場。

幸虧鬥場主也知道大家都是沖著雷鳴來的,第二場之後雷鳴稍歇就再次出來了。

雷鳴第二輪對戰的是另一個小個子男人晉真,約莫二十來歲,都是靈活派。李鶴問:“公子覺得誰能贏?”

“雖然雷鳴的呼聲很高,但是為了贏錢,我還是希望晉真能贏。”姬央實話實說道。

“贏錢?”李鶴沒想過是這個原因,“公子很缺錢嗎?”

姬央道:“這倒沒有,就是想贏。”贏錢才有樂趣嘛,姬央轉頭在玉髓兒耳邊低語了兩句,她便轉身替姬央下注去了。

這一場是平分秋色,鬥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你一腿,我一拳,雷鳴的左眼被擊中,有一瞬間連東西都看不見了,晉真也好不到那裏去,被雷鳴掃中左腿,瞬間就跪在了地上,被雷鳴追攻了三拳,牙齒都掉了一顆,張開嘴滿口的血,有不濟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