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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奇立刻沖向起居室,準備去拿他的大衣和凱雷德的鑰匙。他還沒來得及摘掉槍套,格洛克手槍還掛在腋下。

只不過維肖斯在門口堵住了他:“我的兄弟,你要幹嗎?”

“地圖轉發到我郵箱裏沒有?”

“你站住。”

布奇狐疑地盯著他的室友:“你白天的時候出不去,我可以啊。我做什麽要幹等著?”

“‘條子’,”維肖斯的語氣軟了下來,“這是黑劍兄弟會的事,這事情你不能插手。”

布奇一怔,心中惱怒。好吧,又把我撇開了。

當然了,他只能在外圍的事上幫點忙,比如調查分析犯罪現場,考慮那些戰術戰略層次上的問題。一旦戰鬥開始,兄弟會的戰士們從不讓他上陣。

“見鬼的,維……”

“不行,這不是你能對付的。算了吧。”

兩個小時之後,費瑞搜集齊了足夠的信息,這才前往孿生弟弟的房間。他覺得最好別用不完整的半個故事讓薩迪斯特惴惴不安,所以又花了不少時間安排確認。

他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他走進屋子,身子不禁一顫,房裏冷得像個速凍肉櫃。

“薩迪斯特?”

薩迪斯特縮在最遠角落裏,赤身裸體躺在一張疊了幾層的毯子上,緊挨著房間的冰寒之處。而離他不到十米處就擺著那張奢華的古董大床,從未被使用過。不管住在那裏,薩迪斯特總是睡在地板上。

費瑞走過去,蹲到弟弟身旁,考慮到他會出其不意地反抗,沒有伸手去碰他。薩迪斯特總是慣於突然襲擊。

天啊,費瑞心中感嘆。像這樣熟睡時,薩迪斯特摒棄了憤怒,顯露出了他深埋起來的脆弱。

該死的。薩迪斯特總是瘦得嚇人,枯瘦到了極點。他現在的身體只剩下一副大骨架和皮膚底下的血管罷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上帝啊。回到瑞基請罪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墓穴裏赤裸上身,至少那時候薩迪斯特看起來還不像一具骷髏。那才是六個星期前的事。

在貝拉被綁架之前……

“薩迪斯特,起來了,兄弟。”

薩迪斯特微微挪動身子,緩緩睜開黑色的眼睛。尋常的時候,他的蘇醒會異常迅速,而且動作近乎無聲。不過可能是剛吸食過血液的緣故,所以有些反應遲鈍。

“找到她了。”費瑞急不可待地說道,“找到貝拉了,直到今天早上,她還活著。”

薩迪斯特迷惑地眨了幾下眼睛,似乎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做夢。接著從床鋪上挺起身,他搓了搓臉,乳環在燈光下閃爍。

“你剛剛說什麽?”他用砂粒磨過一般的嗓音問。

“我們有了關於貝拉下落的線索,而且確定她還活著。”

薩迪斯特的表情卻變得愈發警惕,仿佛不斷加速的火車,在瞬間迫出巨大的意志能量。每一秒鐘,他身體的力量都在回歸,危險的活力充盈身體,令他不再顯得虛弱不堪。

“她在哪裏?”他質問道。

“某個樹林,平房。一個平民男性靠著她的幫助,從那裏逃了出來。”

薩迪斯特一躍而起,腳底和地板輕輕一觸:“我怎麽去找到她?”

“逃出來的男人給維發了指路的郵件,但是……”

薩迪斯特已經向衣櫥走去:“地圖給我。”

“現在是正午,我的兄弟。”

薩迪斯特的身子一滯,陡然爆發出一股寒意,屋內的低溫感覺像是浸入寒冰中,令人難以忍受。他轉過頭,黑色眼瞳裏閃動著危險意味,猶如羊角錘般尖銳。

“那就叫‘條子’去。”

“托爾不會讓他……”

“去他媽的,讓那個人類去。”

“阿薩,你住嘴。你想一想,布奇沒有人支援,那邊可能會有好幾個次生人。你想因為倉促的救援害她被殺掉嗎?”

“‘條子’他搞得定。”

“他是不錯,但他只是個人類。我們不能派他過去。”

薩迪斯特露出了獠牙:“也許托爾更害怕那個家夥被人逮住,被按在他們的桌上,吐出關於我們的事情。”

“別這樣,阿薩。布奇知道很多,他知道很多我們的事,所以我們當然要把這一點考慮在內。”

“可是,如果她幫助俘虜逃走了。你覺得那些次生人現在會怎麽對她!”

“如果我們等到太陽下山以後一起出手,會有更大機會將她活著救回來。你清楚這一點。我們必須等待。”

薩迪斯特光著身子站在費瑞面前,呼吸沉重。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投射出縷縷恨意。最後,他開口說話了,嗓音中全是憤恨的咆哮。

“托爾最好去跟上帝祈禱吧,等我今晚上找到她的時候,她最好還活著。不然的話,我會擰掉他那顆該死的腦袋。去他媽的兄弟不兄弟。”

費瑞的目光落到地板上的骷髏頭骨,心中想著薩迪斯特早已證明過他的斬首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