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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躺在床上,體內深處最古老的欲望在催促、要求他現在就躺在她身邊。當然,不僅僅是抱住她那麽簡單,他想要進入她的身體,來回抽動……釋放。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既然他向她提供了血管中的血液,自然要完成性愛的那部分。

這實在是糟透了。等他清醒過來時,只看到身下貝拉滿足的笑臉。

他撓著頭。天啊,他必須離開她。

好吧,很快就會分開了,不是嗎?貝拉今天晚上就要走了,離開這裏,回她的家去。

他的本能卻在犯傻,竟催促他反對,讓貝拉留在自己的床上。可是,去他媽愚蠢、蒙昧的欲望。他只需要完成他的職責。他應該出去找到那個次生人,替貝拉幹掉那個家夥。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

想到這裏,薩迪斯特走進衣櫥,拉出一件襯衫,裝備上武器。手中抓著胸前的劍套,他盤算著是不是該讓貝拉描述一下那個綁架她的次生人,但是他不想讓她再度經歷創傷。他可以讓托蒙特來問,這位兄弟總能妥善處理這類事。今天晚上等她回到家人身邊,再讓托蒙特去和她談談吧。

“我要出去。”薩迪斯特邊說著,邊將皮質劍套扣在腰腹上,“你回去之前,要不要我讓弗裏茨拿點吃的給你?”

沒有回答。於是他偏過頭,朝門框外張望,貝拉坐在床的一側,只是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他。

又一波沉甸甸的本能砸中了他。

他想親眼看她吃東西。在兩人做愛之後,在他進入她之後,他希望她能吃掉自己為她拿來的食物,吃掉自己手中喂她的食物。該死啊,他甚至想著為她出去捕獵,取回肉來親手為她下廚,喂她吃飯,直到她吃飽為止。再之後,他想要躺到她的身旁,手握匕首,在她入眠的時候守護她。

他又鉆進衣櫥裏。天啊,他就要發瘋了。

“我讓他弄點吃的給你。”他最終還是說。

檢查完兩把匕首的漆黑刀刃,他在自己的小臂內側試了一刀,劃開一道口子,疼痛感刺進大腦。他端詳著貝拉留在自己手腕上的兩顆齒印,繼而甩甩頭,專注於準備工作。他在腰間掛上槍套,左右各插上一把席格?索爾手槍。兩把九毫米轉輪都裝滿了子彈,還有兩夾彈夾掛到腰帶上。一把飛刀被塞進後袋裏,並確認帶夠了手裏劍。他把雙腳塞進馬靴,最後披上輕質披風,掩蓋住身上的移動武器庫。

他走出來的時候,貝拉還是坐在床上,望著他。她那蔚藍的眼睛,如寶石,如夜空……

“薩迪斯特?”

他強壓下抽自己一個嘴巴的沖動:“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醜,”看到他的反應,貝拉一手捂住臉,“算了。”

看著她畏縮的樣子,薩迪斯特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時間回到數周之前,她在健身房裏看見他時的驚恐;而她也令他吃驚,讓他傻呆呆站著,雙腳如生了根一樣,死死不得動彈。就算是現在,她依然能影響到他,就好像在他的腦子裏裝了個開關,而唯一的遙控器就掌握在她的手上。

他清了一下喉嚨:“對我來說,你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他背過身,卻聽見鼻子抽動的聲音,一聲又一聲。

他回過頭:“貝拉……真該死……”

“對不起。”她把聲音藏在手背後,“對……對不起。你走吧。我……我很好。對不起,我沒有事。”

他卻走過去,坐到床邊,萬分希望自己有些哄人開心的天賦:“沒有什麽好道歉的。”

“我闖進了你的房間,霸占了你的床,還強迫你睡在我身邊,要求你讓我進食血液。我很……對不起。”她深深吸氣,收斂情緒,但臉上的失望神色滯留不去,仿佛雨滴帶起了炎熱的人行道邊的泥土氣息,“我也知道,我應該離開這裏。我知道你不想我待在這兒,但我就是希望……我不能回我的農莊,那個次生人就是在那裏把我抓走的,所以我不可能再回去。可我也不想和家族裏的人住在一起。他們不明白現在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也沒有精力去解釋。我只是需要些時間。我需要找個方法把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東西給抹掉。可是我又沒法一個人待著,也不想見任何人,除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他只能道:“你想在這裏留多久都可以。”

她卻又開始啜泣。該死的,這也說錯了嗎?他很疑惑。

“貝拉……我……”

他到底該怎麽做呢?

伸手?混蛋!去牽她的手?卑鄙!心中在激烈鬥爭,否決掉一個個提議。

他都做不到。

“你要我搬出這個房間嗎?給你留下點空間?”

更多的哭聲做出了回答,只是在哭喊的間隙裏,她小聲咕噥道:“我需要你。”

上帝啊,他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