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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錯,如果沒有中途昏倒那一段就好。”薩迪斯特念念不忘,一邊把車停上貝拉一家居住的安全屋前的車道,“還有那段讓你眼睛紅紅的。肯定要去掉那一段。”

“我覺得你很甜蜜啊。”

他長嘆了一聲,熄掉引擎,掌中握著席格?索爾手槍。他繞過車子想扶她下車。該死的。她已經打開車門,一腳踩在雪地上了。

“等我過來。”他吼道,一手抓住她的手臂。

貝拉挑起眉頭瞪了他一眼:“薩迪斯特,如果你繼續像這樣把我當做一個易碎品酒杯來對待,接下來的十六個月裏,我一定會瘋掉的。”

“聽好了,女人。我是不想你在冰上滑倒,你穿著高跟鞋呢。”

“哦,看在聖女的厚愛上……”

他關上那側的車門,快速地吻了她一下,手臂摟著她的腰肢,帶著她走過一段步行道,來到一座都鐸時代的巨大房子前。他看了一眼被冰雪覆蓋的庭院,握著扳機的手指蠢蠢欲動。

“薩迪斯特,我希望你在見我的哥哥之前,把那把槍拿走。”

“沒有問題,等我們進了房子。”

“我們不會在這裏被襲擊的。我們周圍什麽都沒有啊。”

“如果你以為我會讓你們有哪怕一丁點受傷的可能性,那你就是瘋了。”

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表現得異常專橫,但作為有了羈絆的男性,陪伴著他懷了孕的女人,他控制不住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兩樣東西會比他更具有攻擊性,更加危險,那兩個混蛋叫做颶風和龍卷風。

貝拉沒有跟他爭辯,只是笑著把手蓋在他摟住腰的手上:“我覺得,你應該注意你說話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他將她抱到身前,一同走到門口,用身體擋住她。他很討厭門廊裏照下的燈光,讓他們顯得可疑。

他用意念將燈熄滅,貝拉笑著說:“我一直就想你做我的配偶。”

他也親吻了她脖頸的一側:“好吧,你的願望實現了。我現在已經在你身上深深沉迷了,應該說是太過沉迷,很深,很深,很深……”

說著,他往前一探,敲響了黃銅門環。他的身體和她完全接觸,從她的喉嚨裏傳出低呼聲,讓自己更貼近他的身體。薩迪斯特的動作隨即一滯。

哦,上帝啊,哦……不對,他立刻就硬了。她只是略微一動彈,他那根巨大的、沒有禮貌的……

門被打開了。他本以為會見到一位犬仆,可門裏卻站著一個高個子、瘦削的女性,滿頭銀發,穿著長長的黑色睡袍,上面綴著許多鉆石。

見鬼,竟然是貝拉的母親。薩迪斯特忙把手槍塞進槍套,放在背後的袋子裏。確認雙層西裝夾克的每顆扣子都扣得整整齊齊。緊接著,他的手不自覺得放到了褲子拉鏈前。

他穿得盡可能保守,這是他穿的第一套西裝,甚至還套上了一雙昂貴的高档皮鞋。他本來想套件高領毛衣,試圖遮掉喉嚨上的奴隸印記,但貝拉反對。他覺得她是對的,他的經歷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也沒有必要去隱瞞。除此之外,不管他怎樣打扮,就算他是黑劍兄弟會的成員,格裏梅拉也永遠不會接受他的——不僅僅因為他當過血奴,還因為他的可怕外貌。

問題在於,貝拉和他都不需要獲得這份接受,盡管他試著在她的家庭面前演一場彬彬有禮的戲。

貝拉跨上前兩步:“瑪姆。”

她和自己的母親正式地擁抱,薩迪斯特也跟著走進屋子,關上門,四處打量。這座賜給牧師的住宅顯得富有和正統,恰到好處的襯出了貴族的身份,不過他對窗簾和墻紙的布置毫不在意。得到他認可的只有窗戶上安裝著鋰電池的警報器,還有門口的鐳射接收器,以及天花板上的移動監視器。

貝拉後退幾步,站到母親身旁。貝拉有些拘束,他看得出原因。那件睡裙和閃閃發光的寶石無不顯示出這個女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貴族。貴族總是那樣尋求舒適安逸。

“瑪姆,這是薩迪斯特,我的配偶。”

薩迪斯特鼓足勇氣,讓她的母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一遍,又一遍……沒錯,直到第三遍。

哦,天啊……這大概會是個漫長的夜晚。

接著他又想到,這位母親是否已經知道他讓她的女兒懷孕了呢?

貝拉的母親走上前,他等著她伸出手來,可她沒有動,眼中盈滿了淚水。

這下好了,他現在該怎麽做?

她的母親跌坐到他的腳邊,黑色的睡裙鋪散開來,蓋住了他的皮鞋:“戰士,謝謝你,謝謝你能送貝拉回家。”

薩迪斯特注視著這個女人,兩秒後,他彎腰,輕手輕腳將她從地板上扶起。他有些尷尬地扶著她,看著貝拉……她的臉上就像是遇到了某些魔法一般,寫著一個大大的“天啊”,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