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第2/4頁)

聽得姬澤伏在她的耳邊,在她耳邊銜語,“離了長安,要日日思念朕。”落淚點頭。

“不準忘了朕,每隔三日給朕寫一封書信。”

目光迷離,姬澤的話語似乎化作天邊的星光,微微閃爍。不知飄過了什麽。忽覺一陣狂風暴雨席卷身體,只覺眼前看到了一片金光。尖叫出聲,從來沒有領教過這樣洶湧的快感,如同潮水淹沒自己,連指尖都微微戰栗。姬澤顫抖的吻下去,感到少女的眼淚,□□,二人一同到達歡樂的巔峰,抱在一處深深戰栗。

也不知二人膩歪了多久,顧令月因為連番疲累,終於沉沉睡去。

姬澤卻毫無睡意,目光直視著身邊的佳人。

今日之後,自己將有足足一年時光無法見到這個姑娘。他一刻不敢閉眼歇息,只想深深的將這個姑娘的容顏映入自己的腦海之中,方可以在長達十二個月的分離中時時拿出來回味,不至於因著思念侵蝕心靈。

……一夜夏雨滴落在西北官道之上,天命之際,道旁小草草葉上點綴著濡濕痕跡。

一隊行人護持著馬車前行,在官道上留下飛揚的塵土。

鳳仙源一行人一路北上,行程疲憊,眼見的前方驛站在望,為首的鏢師唐德回頭拱手道,“夫人,咱們今日趕了一日路了,晚上便在這兒歇息,明兒一早繼續前行,可好?”

鳳仙源道,“這樣也好。”

夕陽掛在天邊,鳳仙源扶著小魚的手,正要步入驛館,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急急的馬蹄聲。回過頭來,瞧著夕陽中一隊人馬自遠方來道匆匆趕來,護衛形容彪悍勇武,護持著其中一輛青布馬車,瞧著形容大方樸素,駕車的駿馬卻是非常神駿,車轍亦是堅固無比。

一只雪白的手掌打開車簾,顧令月露出美麗的容顏,瞧著鳳仙源,嫣然一笑,“師姐一路走的好快,小妹為了趕上你的行程,著實吃了一些苦頭,好在終於趕上了。”

“阿顧!”

鳳仙源翹舌難下,終於指著顧令月出聲,“你怎麽在這兒?”

顧令月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瞧師姐說的,我們姐妹不是約好一道去敦煌的麽?妹妹不過是遲了一日日程,難道師姐竟就要翻臉不認不成?”

鳳仙源面上神情猶自驚異非常,不肯相信,“可是你,你,你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兒?”

“……我回去之後求了九郎。”姐妹二人入驛館安置,梳洗過後,聚於驛館後院客房正房之中小榻上,訴說此前情狀,“他一開始不肯同意,後來瞧著我實在想去敦煌,終於勉為其難同意了!”

鳳仙源捧著手中白瓷杯盞,感慨道,“我著實沒有想到,聖人居然會同意你這件事情。”

顧令月聞言微微靜默。

鳳仙源擡頭望著好友,美目目光復雜,“阿顧,說起來,聖人著實待你不錯。”

這一趟,顧令月沉默了好一會兒,方道,“是啊,姬澤待我,著實不錯。”聲音慨然。

“不說這個了,”她靜默片刻,振作起精神,將對丈夫和孩子的思念暫時擱置到一邊去,綻放燦爛一笑,“咱們這一趟既是要去敦煌,便該好生謀劃謀劃。”

這一路敦煌之行,因為顧令月的加入,自然而然變的更加慎重。

皇帝重視妻子,雖然允許了顧令月的敦煌之行,卻顧念妻子的人身安全,一路安排嚴密妥帖,著桓衍率一支衛兵一路隨行,護衛顧令月一路安全。硯秋、梅仙兩名丫頭隨侍身邊服侍日常起居,由神醫宋鄂一路跟隨,保證顧令月的足部復健和身體健康。一路出行,可謂是排場盛大。

夜色深沉,梅仙服侍著顧令月在內室中安歇,熄了燭火,留下一小盞夜燈,方自屋子中緩緩退出。

瞧著所處陌生庭院處所,院中夜色中桂樹影影綽綽輪廓,只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今日出行,直到現在猶自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不敢相信顧皇後竟然在這個時候拋下長安宮廷夜雨,皇帝夫君姬澤而延嘉殿中剛剛學會走路的大皇子,獨自一人出行,前往千萬山水之外的敦煌。

“夫人所行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宋鄂從廊上走過來,出聲道,“卿卿何必如此驚嘆,百思不得其解。”

梅仙捧著銅盤回過頭來,瞧著宋鄂。夜色之中,宋鄂的輪廓分外俊秀,一雙桃花眸熠熠生輝,散發著動人風采。

“我還是不明白,”梅仙道,“那不是旁人,身份貴重,乃是那位主兒,如何可以?如何可以?”

宋鄂垂眸微微冷笑,瞧著面前的佳人。這個女人是他一心心系的佳人,她入宮孤獨一人,心中並無旁的男子,面對自己多年心系,卻一直不肯動心。她許是因著身世牽畔曾經墮落風塵,一顆心卻一直循規守矩,不肯做出一絲出規格的事情。

“天下事事事可為,”宋鄂翻了個白眼,“很多事情,如若不做,並非不可做。不過是沒有下定非做不可的決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