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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凝望著選民朝她伸來的手,接著又看了看瑞基。後者一臉嚴肅,身體繃得很緊。

“您不想幫助他嗎?”蕾拉問她。

瑪麗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將手交到她平舉的手心裏。

蕾拉將她拉到身旁坐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我知道您很緊張,不過別擔心,很快就會結束的。接著我會離開,這裏只剩下您和他,你們兩個盡可以擁抱,把我從你們的腦中直接驅逐掉。”

“你怎麽可以忍受……被人當做物品一樣使用?”瑪麗憂慮地問。

蕾拉聞言皺起了眉:“我是在提供正常的需要,而非被人使用。而且,我有什麽不能獻給黑劍兄弟會的呢?他們保護我們,所以我們才能活下去。他們賜予了我們女孩,才能讓我們的傳統延續……至少以前是如此。如今,我們的人數已大幅減少,因為兄弟們不再來找我們。我們迫不及待地想要生養兒女,但是根據律法,我們只能和兄弟會的成員孕育子女。”她瞥了一眼瑞基,繼續道,“這也是今天晚上我被選中的原因。我的發情期24已經臨近了,所以大家都希望您能要了我。”

“我不會和你睡覺的。”瑞基輕聲拒絕。

“我知道,但我依舊會侍奉您。”

瑪麗閉起眼睛,想象著瑞基和這樣的美女能夠生出怎樣的孩子。她用手撫摸自己過於平坦的小腹,試著想象那裏會變得臃腫和沉重。孩子帶來的快樂將如潮水般鋪天蓋地,這一點她十分確定。然而知道這樣的事情永遠不可能發生,便成了無窮盡的痛苦。

“那麽,戰士,您準備怎樣做呢?您是否願意接受我心甘情願的奉獻,還是您想冒讓配偶受傷的風險?”

瑞基很是猶豫,瑪麗卻已明了一切。唯一的解決方案已經擺在兩人面前。他必須這麽做。

“去喝吧。”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瑞基擡起眼睛,盯著她問道:“瑪麗?”

“我希望你現在就進食血液。”

“你確定?”

“嗯。”

瑞基再次跪倒在蕾拉身前,俯低了身體。那個女人則拉起衣袖,將手臂枕在大腿上。手腕內側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下透出淡淡的青色。

瑞基張開嘴,伸手去拉瑪麗的手。他的獠牙變得細長,比平時要長出三倍有余。輕輕的吸氣聲過後,他彎下腰,一口咬住蕾拉的手腕。選民的身體猛然一顫,又放松下來。

瑞基的拇指一直在摩擦瑪麗的手腕,向她傳遞手中的溫暖。雖然無法看清他究竟在做些什麽,但腦袋的微微移動顯示他正在吸血。他攥緊了她的手掌,令她感到軟弱無力。這段體驗過於怪異,而且他說得沒錯——這的確需要親密接觸。

“愛撫他。”蕾拉突然壓低聲音提醒,“他準備要結束了。還太早,他還沒有吸夠。”

瑪麗木然地伸出空著的手,去撫摸瑞基的後腦:“沒事的,我很好。”

仿佛知道她在撒謊一般,瑞基陡然坐起身。瑪麗的腦海裏,一切經歷都在閃回:過去他為她承受的一切。

瑪麗摟住他的頭,又重新推回女性吸血鬼的手腕前:“時間的長短應該隨你才對,真的。一切都很好。”

她握緊瑞基的手掌,讓他放松肩膀。看到他半轉身,朝她依偎過來,瑪麗分開雙腿,好讓他的身子抵在腿間,讓他的胸口倚住大腿。他寬闊的背脊更加襯得她身材嬌小。她的手伸進瑞基的金發裏逡巡,濃密順滑的金色波浪在指尖沉浮。

突然之間,一切都不那麽古怪了。

感受著他從蕾拉的血管裏吸取血液的力量,貼住她的那具身體還是那般熟悉,手腕上的摩擦在告訴她,就算進食的時候,他也在想著她。瑪麗望向蕾拉,發現她也看著瑞基,但是臉上的專注表情更像是醫生在看護一位病人。

她回想起瑞基曾提到的感應:如果他咬了她,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快感。很顯然,瑞基和這位選民之間並不存在這樣的交集。因為兩人的身體都保持著沉靜,不曾處於激情之下。

蕾拉擡起頭,笑著告訴她:“他做得不錯,再過一分鐘,或者再長一點,就結束了。”

完成進食後,瑞基略微擡頭,隨即轉身投向瑪麗,匍匐到她的雙腿之間,手臂環住她的腰肢,臉貼在她的大腿上。盡管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肌肉很放松,呼吸顯得平和又深切。

她瞥了一眼蕾拉的手腕,上面留下兩顆如針刺般的小孔和一處紅印,只有一小滴血正滲出來。

“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恢復神智。”蕾拉說著,舔了舔手腕,卷下衣袖,站了起來。

瑪麗忙著揉瑞基的背,她望著眼前的女人,誠懇地說:“謝謝你。”

“不用謝的。”

“他需要你的時候,你還會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