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黴女化身女戰士(1)(第3/3頁)

我捂著肚子在天台上大喘氣,邊喘還邊瞪紀景言,他倒一臉從容,只是微喘,完全沒有累到的跡象。我流著口水感嘆這廝身體素質真不錯啊,看來胸前那些肌肉真不是白長的……

“你拉我來這到底想幹嘛?”我從天台掃了眼四周,不屑地撇嘴,“看萬家燈火通明啊?”

他沒搭理我,而是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黑塑料袋,自顧自地從裏面開始掏東西。我心想我這麽個龐然大物對他來講還不如一個小黑塑料袋來得有吸引力,這也太令人傷感了,於是我悲憤地說:“你不說話我走了啊。”

他還是沒擡頭,只不過在找東西的空隙裏賞了我兩句話:“你有個願望吧,說想有人帶你做點什麽刺激的事?”

紀景言這話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憶,其實這可以說是一個願望也可以說是N個願望,因為在不同時期我對“刺激”的理解是不同的。例如小的時候我認為往老師的茶杯裏放粉筆灰是最刺激的,長大了點就認為背著父母在房間裏戴耳機看“恩恩啊啊”的AV最刺激,直到前不久,看完《花樣男子》又覺得如果有個男人能像具俊表一樣,周末的時候坐著專屬飛機帶著我去國外旅行那該是件多刺激多浪漫的事啊……

看,人就是這樣,越長大想要的就越多,越不容易滿足。哎,那句歌怎麽唱來著,越長大越孤單……

不過我沒記得我跟紀景言說過這事啊,“你怎麽知道?”

說話間我才發現他已經在地上擺一堆東西了,包裝花花綠綠的,放眼過去……除了兩罐純生啤酒外,我跟其它東西都不算很熟。

“你有個好朋友啊。”他掏出最後一樣東西,然後起身,沖我不以為意地一笑,“季潔上次在桌球廳跟安佑聊了好久。”

誰說過聰明人都是被一個多嘴的笨蛋害死的這句話來著,真他媽是真理啊!我一邊口不對心的吐槽……一邊……順從的坐了下來

沒等到我回應,紀景言就從褲兜裏掏出了枚打火機,然後用腳將地上的一個東西朝遠處踢了踢,蹲下打開火機,不知點燃了哪裏,就看黑暗中,一條帶火的引線嗖嗖地不斷向下燒,燒到了盡頭時,只聽一聲悠長的悶哨聲騰空而響,一粒“金砂”隨著悶哨聲一起直射而上。巨大的花式炸響在黑暗的半空中,像是給遠處燈火通明的世界畫上了筆最美的點綴。

我呆滯地看著眼前不斷燃放不斷變換樣式的煙火,說實話,真的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向紀景言,他正呈45度角仰望著夜空,雖然以前我很鄙視男人做這些明媚又憂傷的文藝動作,但不得不說,他是我鄙視的那些男人中,做的最帥的。

他側臉棱角分明的輪廓被這煙火的光芒映得稍柔和了點,他似乎在笑,嘴角被揚得很高,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這不斷變換不斷炸響的煙火還有這黑暗神秘的世界,都在這一瞬間,成了他的背景。

仿佛此時此刻,世界萬物,都只是為了襯托他而存在的。

在這時我腦子裏閃過一句話:我喜歡的少年啊,他有著這世間最完美的側臉。可我明明不喜歡紀景言呀,為什麽此刻還覺得他是最完美的呢?

恍惚間,我看見他突然轉過頭,映著螢火通亮的夜空,淺笑著說:“生日快樂。”

我的心跳聲在那刹那響得比空中的那些煙火還要強烈,我凝視著他,仿佛在這人生即將邁進第25個輪回時,突然明白什麽叫真正的心動。

後來煙花都放完了,周圍環境恢復了原本的安靜。我們兩個一人開了罐啤酒,促膝坐在了樓頂。

我問他:“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說實話,我這種沒爹沒娘獨自生活了這麽久的人,突然有人記得並且還幫我過了生日,對我來講是多麽受寵若驚的一件事,最重要的是我都開始漸漸遺忘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了,他怎麽會記得?

他抿了口啤酒,“上次你在我家做飯時,無意間看到你的身份證就記下了。”

他說得漫不經心,卻也讓我意外的很。一直只知道他腹黑小氣愛計較,沒想過原來他還很細心。

“那為什麽想到過生日帶我來放煙火呢?”這難道也是他從哪知道的?呃,我沒記得自己還有過這種心願呀。

他斜睨著我,似笑非笑,“你不是希望做點刺激的事?我覺得在危樓上放煙火既得擔心樓塌又要擔心會不會被城管抓住,所以挺刺激的啊。”

……你這個刺激的點還真微妙。

我言語不能。

之後我們兩個就都開始望著沉寂的夜空,沉默無語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