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3頁)

表姐直到中午才出現,打來電話,找到了她。劈頭卻是一句,“你不待在酒店裏跑出來幹什麽?還打我那麽多電話,怎麽,怕我把你一個人丟下了?你呀,真沒見過世面。”

她忍著淚問她:“那你去哪裏了!”

表姐說:“我就在隔壁的酒店啊。哎呀,你哭什麽,多大的人了,我又不是不管你。昨晚我看你喝醉了才讓人先送到酒店住下的……”

她哭著說:“那你讓誰送了!”

表姐想了半天,卻只回道:“哎呀,我記不得了,那時候我也喝多了,就叮囑他們到時候一定記得送你回酒店。後來還來了人呢,有一個可帥了,我們玩得可晚了……”

聽到表姐的回答,她的眼淚再控制不住決了堤,她想罵她,可是到最後只是蹲下來抱著膝蓋嚎啕大哭。

那年她十八歲,還是個好學生,卻在那一刻,經歷了莫大的絕望,自高空墜落。

表姐的那些朋友也就此分散,再沒有見到。

……

後來她回到了家,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天發生的事,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她一個人仿徨、恐懼,又一個人將它們一一撫平、遺忘。而表姐也在不久之後出了國,並且嫁了個外國人,定居在了國外。

只是心上的枷鎖徹底戴上,再難解開。大學四年,很多人追求過她,她卻從沒有答應過誰。

她也曾經試圖回憶過那晚到底發生過什麽,可是除了依稀感覺到一個男人俯身親吻她,再無其他。

之後,便是大學畢業,便是紀氏找上門來。

聽說要嫁給紀崇均,她第一時間拒絕著,雖然經過四年大學她的思想有所轉變心理有所釋懷,可是門第差距到底太大,她的心上再次背起了包袱。

她不知道紀崇均是否會介意,不知道他介意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可是不管她如何推脫如何拒絕都沒用,母親歇斯底裏,以死相逼。

她的虛榮與自尊需要靠她的成全,一輩子的不得志,一輩子的落於人後,讓她在女兒的婚姻上看到了希望。

最終,她只能默然應下。

她想不管結果怎樣,她只要自己調整好,總能應對,她足夠優秀,足以面對再多的困難。

可是最後的結局,還是太貧瘠。

……

新婚那夜,紀崇均進入了她的身體,然後有了一瞬的僵硬。

自那一刻起,所有的枷鎖都緊錮,所有的未來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