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分擔他的痛苦(第2/3頁)

“她,叫莫芷,是我特種部隊裏唯一一位女兵,我的特種部隊裏從不收女兵,她為了能進我的部隊,左次三翻的偷襲我的軍營,都被我的特種兵們打了回去。軍營中是沒有男女之分的,所以,當戰士認定面前的人是敵人時,就算是女人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之後莫芷有好一陣沒再攻營,我們都以為她放棄時,她卻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我的辦公室,我破格收下她。她是優秀的,不管是訓練還是任務她都是完成的最好的。

一次任務,她隱瞞了懷孕的事實,結果在與敵人打鬥時她失掉了那個孩子,她忍痛將犯人繩之於法,她被送進醫院,醫生說因為沒有及時就醫,她不但沒了孩子,對子宮還造成了嚴重的損傷,只得切除子宮。

切除子宮那便是她將永遠不能做母親,他老公與婆家不但沒有給他一句安慰的話,還氣急敗壞的指責她沒了孩子,要與她離婚。

她沒有任何猶豫與老公離了婚,養好了身子,再無牽掛的她更是把所有的心都用在部隊與任務上。

一次反恐行動,敵方的火氣實在太猛,她被炸昏,被恐怖份子生擒。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接受女兵進入我的特種軍營嗎?”敖龍撫上自己的額頭,神情很是疲累頹然。

“莫芷她被恐怖分子……”季婉不忍說下去,盈淚看著溫婉恬美的莫芷,不敢想象那對女人最為殘忍的畫面。

敖龍點了點頭,說:“我不收女特種兵,並不是歧視女人。

那是我對女戰友變相的保護,男人在戰場流血流汗,若是被捕大不了一條命沒了,為國犧牲是光榮的。

而那些恐怖份子,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女兵一旦被抓到,一定會遭遇各種非人的強暴與淩辱……”敖龍哽咽的說不出話,轉頭望向一邊,他不停滾動的喉結昭示著他極度的隱忍。

季婉感覺心頭沉悶的得透不氣來,她深深的呼吸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好一會兒,敖龍又開口說:“後來,我親自帶隊攻進敵營,救下了奄奄一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莫芷……,人是救回來了,她無法從那段恐怖的記憶裏走出來,她一心求死。

那一陣軍營籠罩著悲傷的情緒,所有人都想盡方法想幫莫芷走出陰影。

一位戰友想到要娶莫芷為妻,撫平她心中的傷痛。

莫芷的悲慘,我歸結為我沒能堅持不收女兵的原則,娶也是我來娶,我要為她的一生負責……。

一直渾渾噩噩的莫芷突然無比清醒的告訴我,她不可答應娶她那個很愚蠢的好意,為了讓戰友們放心,她會好好的活下去。她決定了退役去遠行重新開始新生活。

我實在不放心她派人跟著她,她跑去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做支教,有天真可愛的孩子們陪伴她看似開心很多,可很快,她的神經出了問題,經常自殘。

我把她接來了療養院,神經方面的醫師說她此前的淩辱讓她的神經崩潰,雖然不再尋死,但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疏解。

當她再看到孩子們,讓她想到曾經失掉的孩子,自責與此前的陰影再加長期郁結,終是患上了嚴重的抑郁證。

經過兩年的治療,她現在好了很多。”

“她除了丈夫,就沒別的家人嗎,如果她有親人的陪伴與安慰,絕不會變成這樣。”季婉盈滿悲傷的目光看向敖龍,說:“這裏的戰友都和莫芷一樣沒有家人嗎?”

“他們都有親人,可是,象他們的病情想要維持他們的生命,將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普通家庭恐怕供養不起他們,有條件的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照顧他們。

我征求了他們家人的同意,免費為他們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把他們接來我的療養院,他們的家人自是同意的,他們可以隨時來看望他們。

還有一些戰友與莫芷一樣,他們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忍讓家人難過也無臉見親人。”

敖龍深深呼吸緩解著沉悶得發痛的心,轉身看著季婉說:“婉兒,我今天帶你來這裏,我不是想向你展示自己如何有愛心,我是向你求助,婉兒,請你幫助我。”

“我,我能怎麽幫你,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季婉不解的說。

“不,我做的不夠好,每年部隊因傷退役的軍人不少,國家雖然給了傷殘補助,那些錢對於傷殘不是很嚴重可以工作的還好說,但象不能自理的,還要耗一個人來照顧,也就只能維持最低的生活標準,想得到治療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無法把他們每個人都接收到療養院來,只能選擇病情嚴重的和家庭條件差的,其實我很想把他們每個人都安置的好好的。

就算是正常退役的軍人,本來在軍中是成績卓著的軍人,可一旦走向社會,他們的才能很可能被埋沒,有的甚至為了生計不得以走上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