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秘密(第3/3頁)

議會制度、土地國有,這些相較於邵勁此刻的辦學校或者一夫一妻制,才是真正不可碰觸真正無法成功的事情。

可是事在人為,他還有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的時間跟著這個國家耗,也不讀是他,大力發展科學、大力傳播先進思想,人才就會接連不斷的湧現,到時候智慧的火花會自然而然地推動社會形態的進度。

而千裏之行始於足下,他現在要做的……還是發展生產力啊遠目。

當了家才知財迷油鹽貴,邵勁算了算窮了個響叮當的國庫,牙疼地說:“命我不要,但這筆錢搞不好還得收回來。”

徐善然失笑:“當然得收回來,我從不曾聽過和前朝一起投向的大批俘虜到了今朝還是大貴族大臣工的。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他們站錯了位置還能得到這樣好的結局,那跟著你的那些提著腦袋風裏來雨裏去的人又算什麽呢?”

“都是窮鬧得。”邵勁嘀咕說。再看回那張折子,他既然不以言治罪,當然更不會因為這些只是試探的折子而想要治什麽人的罪,他只是幹脆利落地在折子上再畫了個打叉,批注“狗屁不通”四個字,然後將其丟入已經處理好的那一批,又翻開了一份新的。

徐善然一直在旁邊靜靜依偎著。她雖然困,一時半會卻睡不著,便擡眼看著邵勁的側顏,或許是坐在身旁的男人難得安靜下來不說話,記憶中還有些青澀的容貌漸漸就被已經完成成熟的,宛若刀削斧刻一般的側顏所取代了。

她恍惚間記起自己曾經在血與火中攬著對方的臂膀給予對方力量,然而到了此時此刻,已經是對方小心地將她納入懷裏,細致呵護。

不知道什麽時候,徐善然的意思就陷入了昏冥之中。

她確實睡著了,卻又在做夢,在一個很黑的、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河邊單獨的喁喁獨行,河水裏的微光是這個空間唯一的光源,而它們、深不見底的河水,仿佛並不甘只停留在她的腳邊。

她聽見這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忽然之間就猛地增大,接著,那裹著銀光的水如同不成形的惡獸一般,乍然從旁邊的河床掙上來,化作兩條大大的手臂,將她的雙腳都牢牢抓住,似要將她拖下去一般!

徐善然感覺到了腳上一陣劇烈的抽痛,這樣的抽痛來得太過鮮明,讓本來正做著夢的徐善然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起,緊接著,她就注意邵勁比她更早醒來,正蹲坐在床上,抓著她的一只腳輕輕按著,看向她的眉宇間有點憂心:“是不是抽筋了?這一胎怎麽懷得這麽折騰啊……”

徐善然坐著怔了好一會。

她腿上的筋絡在邵勁有技巧的按摩下漸漸放松下來。

但問題並不只在於此,她看著邵勁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對勁。

懷孕只是一個小小的催化,如果說林世宣於她而言,在兩世接觸之後,早已經如手拂明鏡不見塵埃的話,那麽那一個早夭的孩子於她而言,就是一道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傷口,因為藏得太深,藏得太久,所以連她自己都有些遺忘了。

可它還是在那裏,掩藏得起來,卻好不了。

她看著邵勁。

是夜色太蠱惑了,也是這個男人太醉人了。

她在自己腿上的抽筋還沒有全好的時候,就湊過去,讓自己進入對方的懷裏,讓對方的體溫徹底包裹自己。

而後,她輕輕說:“我還有一個秘密,誰也沒有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