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2頁)

他的外套一直是給她披著的,外面天寒地凍的,剛剛又在外待了那麽久,肯定是著涼了。顧書堯想了想,輕輕將他扶坐在沙發上,給他塗了碘酒,然後將他扶去床上,又替他熬了一碗姜湯,喂著他喝了。

他雖然睡著了,她還是用調羹一勺一勺將藥都喂到了他嘴裏。她之前也不會照顧人,她最開始學著這樣給人喂藥還是殷鶴成負傷那一會。

她一想到這,忽然覺得今晚那些話的確說的太重了,如果不是他突然跑過來打人,還掏出了槍來,她也不會被他激怒然後口不擇言。

她其實根本沒有盼過他死,那段時間她更多的是守在他身邊等著他醒來,她就怕他醒不來。

顧書堯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怎麽突然想起那一個人的事情,還是面對著何宗文,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走神是不道德的。

顧書堯深吸了一口氣,關了臥室的燈,去客廳的沙發上休息。

外面的雪依舊在下,伴隨著呼嘯著的北風,她睡不著,抱膝坐在沙發上聽了一整夜的風聲。

下雪其實也是有聲音的,只要那個夜晚足夠安靜。

殷鶴成那一晚也沒有睡,他坐在書房的窗邊抽煙。他背後的窗戶半開著,雪壓在窗外的翠竹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黃維忠原以為少帥回來會發怒,卻發現他一點怒氣都沒有。

殷鶴成格外地冷靜,腦子裏一直回想著她今晚跟他說過的話,她說她一直在對著他演戲,她說她當初甚至盼著他死。

痛是會讓人清醒的。他其實原本想告訴她,他不會和曹夢綺結婚。在曹公館的舞會上,他就認輸了,舞池裏的分分鐘就像淩遲,他捱不過,連一支舞的時間都捱不過。

可如今更多的是麻木,或許她說得對,一開始就錯了,所以從頭到尾都是錯的,他做的越多,便錯的越多。

那場雪下了一夜,整座乾都城仿佛一夜之間白了頭。

何宗文的感冒養了幾天才好,那幾天因為冰雪交通不便,因此顧書堯也沒怎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