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幾天我在考慮一個哲學問題,我到底穿越到了什麽地方。其實從二十年前,我過來的那會兒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我通過了解了朝代和基本的歷史,知道我這是典型的架空穿法,所有的歷史知識都不能用來參考。

那會兒子就死心了,除了比旁人多了三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和一些可能有用,比如做飯,比如打架的技法,還有一些完全沒用,比如駕駛,比如英語和德語。就再也沒有煩心過這個問題。

讓我得以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是,這幾日常遠對我的索求無度,讓我幾乎以為自己穿進了某種文裏。我感慨,我的天賦頗多,為什麽要挖掘我這個潛藏的技能?

“怎麽了燕娘?”常遠在叫我,我回過神,淒婉地對他說:“你這牛沒累壞,我這地已經快被你耕爛了!”

“你不想想?我明日就要遠行了,至少三四個月見不著面。”他還在啃我的脖子。為什麽不是啃脖子以下?不是說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嗎?

我仰躺著有氣無力地說:“好寶貝,親愛的!親親好相公!咱們怎麽著也沒辦法把三個月的飯放在一頓上吃吧?”

他這才悶笑出聲道:“行了!放過你了!”我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他在那裏絮絮叨叨說著他離開之後的安排,叫我出去的話一定要帶上誰誰,如果有事情怎麽聯系他……

我對他擺擺手道:“這些全權委托給聽雨。”聽雨和吟風都是他的心腹,她們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自然會提醒我每樣事情。他還是一直讓我要警醒些,我自負要腦子有腦子,要拳頭有拳頭,實在不行,我還有阿Q一般的自我安慰的能力,怕什麽?

那一日早上,常遠帶著兩個小廝,想要辭別他爹,他爹上班了。辭別他祖母,他祖母也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後媽更是說手裏家事一堆,好吧!家裏也沒什麽人關心他。我的馬車跟著他出了城門,到了短亭那裏,他撩開我的帷帽囑咐道:“既然是裝傻了,家裏事情能躲的就躲。咱們自個兒的錢財都在你那裏,要用就用,別省著。賺錢的事情急不得,慢慢來就好……”

“你已經講過幾遍了!你不嫌麻煩我都嫌麻煩了!”我嘟著嘴說道,這幾日他叨叨個沒完,“倒是你,去的地方偏,平日裏多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飯。回來的時候少一兩肉,我跟你算賬!”

“好,回來等你算賬!”明明正兒八經的話,到我耳朵裏又是一番領悟,突然想起昨晚翻雲覆雨,這臉就禁不住燙起來,他哈哈大笑。我讓他:“快些滾!”

話雖如此,看著他上馬,我突然間眼眶子酸澀,不想側過頭不想看他,掏出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雙頰。等我回過頭,他在馬上停滯看我,我忙跟他揮手,跟他說:“一路小心!”他這才策馬揚鞭……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常兄是我這輩子的第一件奢侈品,他不在我身邊實在讓我渾身不適。焉啦吧唧地回到侯府,剛踏進院子打算去爬上榻去躺一會兒,就有人來報說讓我去花廳有客到。只能略微整理了妝容,帶著丫鬟出門去。

來到花廳,莫氏跟前的大丫頭稱心匆忙迎了出來,笑著言道:“奶奶這是去哪裏了?讓太太好等!”

“我送相公出城去!”我回答有些冷淡,我男人今天出門,誰曾關心過?他在這個家裏,有時候想想不僅是多余的,還是礙人眼的。曾經有朋友跟我說過,什麽後娘養的,後娘養的可舒坦呢!最怕的就是那種前妻養的,爹又娶後娘的,那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

“哦!那奶奶快些進去吧!”

我跨過門檻踏進花廳之內,莫氏正陪著她的同款聊天,不知道她們是否有相見恨晚之感?

“燕娘來了!”莫氏那慈愛的聲音響起。

我過去跟她行禮道:“見過太太!”

坐著的正是我的幹娘,林門柳氏,她穿了一身錦緞,其實我對於面料的識別很局限,只知道這一身和她當初在面館裏已經有了雲泥之別,而且身體也豐腴了些,想來過得很是舒心?她站起身輕聲喚我:“燕兒!”

“幹娘怎麽有空過來?”我看向她笑問,既然她叫我:“燕兒”我自然還她一個幹娘,畢竟我成婚的那天他們還是到場了。

莫氏接話道:“林太太是過來請你赴喜宴的。”她倒是對柳氏很是客氣。

“是啊!明祁八月二十六成婚,你和姑爺都要早早來赴宴。”柳氏說的有些不太利索。

莫氏卻利索的接話道:“我方才還跟林太太說,她好福氣,林探花少年得志,又娶了高門貴女,這是雙喜臨門,燕娘定然要去蹭蹭這福氣。指望著我家大少爺能有林探花的一點半點文采,能中個進士,光耀門楣。”我聽見這段當真是一肚子氣,林明祁論人品,論潛力給我男人提鞋都不配,如今卻讓她說成這樣?你要贊別人就贊別人,貶低常遠做什麽?怎麽不叫你家常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