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2/4頁)

邢唐笑了:“賬上有多少錢我會不知道麽,別說解除合同還沒簽,即便今天就簽,大唐也是付得出來的。你不會有事的,我心裏有數。”

財務總監要哭了:“可那筆款是有大用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頭都熬禿了,才在你規定的時間內,籌措出那筆款,馬上要用了,你卻讓我再吐出一筆違約金來,臣妾辦不到啊!”

等他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要麽辦到,要麽遞辭職報告”的總裁命令在坊間傳開。

蘇寒萬萬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以免夜長夢多,他立即讓康誠出具了解除合同模版發到大唐,只待大唐審核回執後,走下一步流程。

這本來是兩大企業內部的事情,媒體卻總能第一時間獲得消息。大唐尚未回執解除合同,類似“大唐拆借資金的隱衷”,“為承擔康誠的違約責任,大唐財務總監疑猝死”等報道相繼出來。而康誠上下,包括蘇寒在內,都以為進行到這一步了,解約成功基本沒懸念。甚至是大唐的基層員工都以為,大唐要賠錢無疑了。

肖遠山在這時來了趟大唐。

邢唐得知後,立刻終止了會議,親自下樓相迎。

他從電梯裏一出來,就見肖家爺孫坐在大堂休息區處,肖遠山此刻手裏還轉著玉石保健球,肖礪則換了便裝,面向爺爺低聲說著什麽。

像是感應到他的視線,肖礪轉頭看過來,見到邢唐,他主動起身。肖遠山因孫子的動作擡了擡眼,視線在邢唐身上定格時,眼神明顯暗了暗。

邢唐有種上大事不妙的感覺,他深吸了口氣,恭敬地先和肖遠山打招呼:“肖老您好,我是邢唐。”

肖遠山收回視線,沉聲:“我知道你,大唐邢總嘛。”

邢唐可不敢應這聲總,他說:“我是晚輩,您老叫我名字就行。”

肖遠山沒理他。

邢唐才和肖礪打招呼:“阿礪休假了?”

肖礪淡淡笑,“今晚還得回去。”見肖遠山沒讓邢唐坐,而邢唐就始終規規矩矩站著,他說:“坐吧。”

老爺子不發話,邢唐不能坐。他默了半秒,迂回道:“或者肖老到我辦公室坐坐?”

“就這吧。我說兩句話就走。”肖遠山擡眼看他,語有不悅:“你是打算一直站著,讓我仰著脖子和你說話嗎?還是我也需要站起來?”

邢唐於是才敢落坐。

這個刁鉆的老頭。西林見BOSS恭敬的樣子,一面不滿地腹誹,一面安排茶水。

和肖礪的溫和相比,肖遠山明顯更倔。而他被俞火視為親爺爺,此刻卻親自到訪,邢唐頓覺失禮。於是,老爺子給他臉色看,他大氣都不敢出。

還是肖礪替他著想,主動開口道:“小九向來報喜不報憂,但她休假的原因,我們都知道。冷處理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時間長了,大家也就淡忘了。可在一定的時間內,她必然還是要承受一些非議。‘清者自清’沒錯,但也‘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邢唐就明白肖礪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問他是否考慮過讓俞火換一家醫院工作。

他考慮過。但顯然,俞火不願意以這種形式離開中西醫結合醫院。否則,她不會選擇休假,她會直接辭職。而她之所以休假,不是因為蘇子顏自殺入院令她承受非議,讓她覺得擡不起頭,而是鄭雪眉在處理這件事上的態度傷到了她,她自認為,此時的心態不適宜繼續工作。休假是為了調整自己。

於是他說:“我尊重俞火的意見。”

意料之中的答案。肖礪點頭。

肖遠山這才開口,他以質問的口吻說:“你和那個蘇子顏是怎麽回事?”

這是以俞火爺爺的身份問的,邢唐必須答清楚。否則,老爺子若是因此反對俞火和他交往,會是很大的阻力。邢唐心裏明白,現在能阻礙他和俞火在一起的人,唯有面前這位長者。

邢唐慎重地思考了幾秒,才開口:“我父親在我母親去世後續弦了一位夫人,名為鄭雪君。她一母同胞的妹妹鄭雪眉與俞火的關系,我是最近才知道。在此之前,我好奇過俞家,也動過一探究竟的念頭,但怕俞火不高興而作罷。我與鄭家的交往,只限於大唐決定向養老地產轉型後,選擇醫療配套夥伴時的合作洽談。在過去的那些年裏,我與蘇子顏的見面多為偶遇。我們從未單獨約過會面,我本人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好感,更不曾給過她暗示或希望。”最後,他毫不回避地說:“但她因我對俞火造成的困擾和傷害,我難辭其咎。”

對邢唐而言,和蘇子顏的關系是能夠很容易表述清楚的。畢竟,他們之間清白到,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蘇子顏怎麽會為了他,做出那麽瘋狂的事情來。

鄭雪眉和俞火的關系肖遠山自然是知道的,這也是他不希望俞火和邢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而邢唐和蘇子顏之間,他也在事發後了解過,確實如邢唐所言,他們的交集少到,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