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4/5頁)

文亦晨又覺得腦袋一抽一抽地疼,她急躁地抓了一把頭發,終於相信自己酒後會發瘋的事實:“那個……我從來沒有喝醉過,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醉酒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將火調小,秦征一邊合上鍋蓋,一邊對她說:“那你想知道嗎?小區裏的監控分毫不差地記錄你從地下車場再到電梯走廊是怎樣胡作非為的,如果你感興趣,我明早就帶你去看。”

光是想想那場面,文亦晨已經覺得無地自容,她無比懊惱地說:“我再也不喝酒了!”

秦征沒有應聲,察覺她幾次欲言又止,他幹脆替她開口:“還有什麽想問?”

這個問題困擾她許久,可又不好意思發問,斟酌數秒,她才含蓄地說出自己的困惑:“我穿著的睡裙真好看,是你女朋友的嗎?”

秦征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那是我妹妹的衣服,這裏離公司很久,她跟允寶偶爾會過來。”

文亦晨像小雞啄米般點著頭:“哦。”

秦征雙手抱胸,語氣篤定地說:“其實你想知道的,是衣服究竟怎麽穿到你身上的吧?你不用多想,澡也是你自己洗的,衣服也是你自己換的,雖然過程比較坎坷曲折,不過好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明明連跳樓的心都有了,文亦晨尚要硬著頭皮追問:“怎麽個坎坷曲折法?”

秦征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就因為秦征這個笑容,文亦晨根本享受不了吃夜宵的滿足感,直至餐碗見底,她仍在思考那過程是怎樣坎坷曲折。

看她一臉愁容,秦征不再逗她:“放心吧,你真的沒吃虧。”

神經正被酒精侵襲著,文亦晨有點反應不過來。

秦征支著下巴,慢悠悠地回憶著幾小時前的混亂:“你雖然醉得像個傻子,但也是個愛幹凈的傻仔,不管怎樣都要洗完澡才肯定睡覺。我看你站都站不穩,就放了水給你泡浴……”

文亦晨打斷他:“我都醉成那樣,你也敢讓我泡澡,我被淹死了怎麽辦!”

“我起初也有這個顧慮。”秦征頓了頓,唇邊隱隱浮起笑意,“不過你進了浴室就開始唱歌,無時無刻都在給我傳遞你還活著的信號。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喝醉酒就唱歌的人,從《我們的祖國是花園》唱到《讓我們蕩起雙槳》,我聽過沒聽過的兒歌都被你唱了一遍,而且是沒跑調那種。聽著聽著,我都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想報復我,才裝醉鬧得我雞犬不寧的。”

聽完以後,文亦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求求你別說了……”

吃完夜宵將近淩晨兩點,躺在陌生的睡床上,文亦晨身體是疲倦的,卻怎麽也睡不著。肚子填飽了,頭還是一直疼,她輾轉許久才入眠。

翌日清晨,冼嘉柏大早就來送鑰匙。

文亦晨是被門鈴吵醒,經過幾小時的休整,她的狀態不僅沒有好轉,似乎還變得更嚴重。

沒過一會兒,秦征就過來敲門,她艱難地爬起來,一開口發現嗓子有點沙啞:“請進。”

秦征沒有進來,得知她醒來,他隔著門板說:“該起床了,等下我先載你回家換衣服,然後再送你去幼兒園。”

文亦晨這才想起今天是周一,由於手機不知被丟到什麽角落,她並沒有聽見鬧鈴的聲響。眼看著就要遲到,她接受了秦征的安排,隨便收拾一下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周一早上的路況如常的糟糕,盡管秦征有一手了得的車技,也無法讓文亦晨逃過遲到的命運。

車子駛到幼兒園門口,廣播裏恰好傳來早間操的音樂。文亦晨急著下車,秦征皺著眉頭:“反正都遲了,要不先去吃點東西。”

文亦晨一邊打開車門,一邊敷衍道:“辦公室有餅幹,我等下就去吃。”

不等秦征應聲,她已經“砰”地關上車門,奔向教學樓之前,仍不忘向他揮手致謝。

秦征拿她沒辦法,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才駕車離開。

大概是秦征幫忙請過假,同事看見文亦晨回來都頗為驚訝:“主任說你今天請假,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文亦晨笑了笑:“以為趕不回來,結果還是來得及,只是遲了點。”

那老師略帶擔憂地看著她:“可是你的臉色好差。”

文亦晨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可能是因為昨晚熬夜。”

陪同孩子做完早間操,文亦晨才回辦公室。本想裝杯熱開水暖暖身,不料卻看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放著一盒小籠包和一碗熱騰騰的雞絲粥,她不自覺揚起了唇角,摸出手機給秦征發微信道謝。

秦征應該在忙,並沒有回復她的消息,臨近下班他才打來電話問:“你好點了嗎?”

文亦晨打算隱瞞,可惜那輕微的鼻音出賣了她。秦征一聽就知道她著涼了,沉吟半秒,他說:“你幾點下班,我帶你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