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已修)(第2/3頁)

大概是今日天氣不錯,日頭也盛,這薄薄的窗紙竟然擋不住日光,把葉知秋曬得頗有些熱。

先是臉發燙、再是手、最後到了這顆心。

火急火燎的,仿佛是在火上面來回焦烤一般,連迎面拂過的涼風都帶了絲挑逗的味道。

葉知秋撫額,皺眉。

不對,這很不對勁兒。

他起身,踉蹌,差點兒沒站穩,大掌扶著博古架,才堪堪站定。

葉知秋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飛快,眼前粉色朦朧,像是罩了一層桃花障,連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定力都開始分崩解析。

他好像中了春/藥……他的經脈裏流的不是血液而是灼漿,想要把他整個人給吞沒。

葉知秋瞬間害怕,衣袖甩到花瓶上,“碰”的一聲,碎了。

田甜在廚房裏簡單吃過後,便來大廳收拾碗筷。

還未進門,便聽到“碰嗤”一聲,她趕忙加快步程,定睛一看。

葉知秋躬身半跪勉力撐起自己,手腕磕到花瓶的碎瓷上,落了一地的血。

她駭的慌了神,忙的跑過去扶起他:“少爺!”

葉知秋的神志已然不清,渾身的血液都往那處湧去,整個人輕飄飄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田甜將他扶起來,看見他手裏的傷,忙的拿出懷裏的手帕替他包紮。

田甜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這個樣子。她是個做丫頭的,要是葉知秋出了什麽事,春十三指不定會怎麽懲罰她呢!

她一邊為葉知秋的傷口包紮,一邊擡頭看:“少爺,你怎麽了……”

為何臉這般紅?是不是發燒了?

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是否發燙。

田甜在家看他弟弟是否生病便是這樣做的。

可這在葉知秋眼裏卻是一種勾引,也是一種肯定。

他吃的東西只過了她的手,這藥定然和她脫不了關系。

想到此,他眼神發狠,氣的脖子上的青筋根根蹦了出來,紅燙的大掌一把握住田甜瘦小的手腕子。

田甜眼睛瞪大。

少爺,少爺這到底是在做什麽?

葉知秋冷笑。

他提心吊膽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心軟了一次將她丫頭留下來,沒想到卻給自己惹了大麻煩!

竟然敢給他下藥!

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爬上他的床,成了他的女人,登上高門?

做夢!

如此卑微低賤,竟然還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心腸!枉費了他對她的憐憫,當真是不知好歹。

田甜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葉知秋眼裏好像生了火。

而且是滔天怒火,灼灼的想要把她燒個幹凈。

這種感覺很讓人害怕。

仿佛面前站了條餓狼,要把她這只小羊羔吃個幹凈,連個骨頭渣都不剩!

忽的,葉知秋的臉湊得更近了。

他淡漠的眼睛逐漸失去清明,他的腳步步緊逼,將田甜壓到博古架上,狠惡的握住她的手腕,俊臉緩緩下移。

田甜甚至能感受到從他鼻腔裏躥出來的熱氣!

他……他要親她!

登徒子!

田甜羞紅了臉,腳下的功夫卻不遲疑,一腳狠踹到他的命門。

葉知秋疼的眼睛發白,縮成蝦米狀,手也沒了勁兒,任田甜吭哧吭哧的跑回了房還將房門鎖的嚴嚴實實。

葉知秋捂著疼處,五臟六腑緊縮成一團。

就在這時,葉府的門開了。從外走進一位華服婦人,盤兒尖的臉,狐媚一般的妝容,步步生蓮,婀娜多姿款款而來。

葉知秋緩緩擡頭,所有的不解在那一瞬間清明:“是你?”

趙曼文輕笑,蔥白樣的手探過去,闔在他的手上:“知秋,是我呢。您瞧見我可有開心?”

葉知秋閉眼,抽回自己的手,虛弱的靠在博古架上,緩了一陣:“滾!”

趙曼文非但不惱,反而笑的更粲然了:“知秋讓我滾到哪去呢,奴家可是心慕知秋許久了呢,若知秋讓我滾到你的身下,奴家定然喜不自勝!”

葉知秋緊緊抿唇,不發一語。

趙曼文何曾見過這麽虛弱的他?

論五官,京裏比他生的好的不知有多少;論性情,連春十三也比他識趣太多。可是趙曼文就是心喜上了他。

他心性寡淡卻又極有韌性,不論發生什麽永遠不悲不喜,好像看淡了這世間所有的一切,什麽都不能打動他。

就是這樣的他在整個京城裏鶴立了雞群,也獨樹了一幟。

讓趙曼文心心念了許久,哪怕是舍了臉面也要跟著他,吃他下肚。

葉知秋萬萬沒想到,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敢在他身邊潛伏了這麽久,還竟敢覬覦他!

見他濃眉緊皺,趙曼文心疼的要命。

秀手貼過去,撫上他的臉,眼睛珠子一轉,故意道:“沒想到我這次會這麽順利吧?其實我倒真的得感謝你新收的丫頭,若不是她收了我的玉鐲子,我怎會這麽容易的給你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