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舊情書(第2/4頁)

唐糖回憶一下,分別七年間,除卻他們中間又見過的那寥寥數面,紀陶的信的確月月都來,從無一月中斷。誒,這個老狐狸,當真是這樣死死盯著她麽?

她橫他一眼:“三爺明明這般風流,倒說得自己娶不上媳婦似的。”

“我的朋友往後一個個帶給你驗,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哥哥哪裏沾得上風流二字。”

“往後……有往後你會我留遺言?三爺就沒盼著和我在一起過。”

紀陶頓了頓,呼吸都難過得有些阻滯,他揉揉她的頭發:“胡說八道,好容易守著盼著,長成了這個樣子,我如何舍得。”

“長成了什麽樣子?破臉一個。”

“不破的時候挺好看,即便破了,也楚楚動人,是個可以娶回家的姑娘了。”

他的唇瓣軟得像是棉花糖,柔柔往她面頰貼了一下,他也不敢吻得深,就這麽碰了碰,竟刺得她有些微痛,唐糖眼淚就湧出來:“你同梁王究竟在交易什麽?”

紀陶嘆氣:“二哥中了一種睡花的劇毒,惟梁王處可得解藥。”

“他身中劇毒?嗤,昨夜他那個樣子,如何我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可知道,你為他苦求解藥,他卻似乎與梁王另有交易,險些將你賣給趙思凡。”

他刮一下她的鼻子:“糖糖說得好生難聽。”

“難聽?哼,你左臀上的桃花還紋在人趙思凡腕上呢!”

“二哥確然是過分了。”

“那還怪我,分明就是你被賣了。”

“此事我也是才知。我正月時見過二哥毒發時的樣子,當真痛不欲生,看得人很是揪心。糖糖,二哥從來待我最好,若沒有他,世間早就沒了我這個人。去年四月二十六那夜,他去地牢私探,我因著急出門送封急信,央他與我互換一夜,不想……幸而二哥撿得一命,奇跡般從地牢逃生,仍是被煙熏壞了嗓子,傷了左腿。”

“紀陶我在想,他從地牢逃生,如若不是奇跡,而是有人暗助……”

“這個尚且不明,這案子我查了太久,從沒有往他身上細細去查。我自認行事謹慎周全,卻從未提防過二哥,總當他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曾料到他會對你……糖糖,我害你受了大委屈。”

唐糖看他內疚至此,想必裏外都不好過,很是不忍:“其實……我昨夜下腳也挺狠的,也不知道他撐不撐得住。”

“傷在何處?”

“我踢了根銀針進他小腿,估計夠嗆。朱掌櫃也不弱,往曹四渠下刀那個地方……給他,咳咳,來了個雪上加霜。”

紀陶不語,眉心跳了一跳。

唐糖看他痛苦的樣子,想想那個到底是他從小親愛的孿生哥哥,知他心中煎熬比她更甚,兩難也比她更甚,正不知說什麽才好。

“糖糖,總之我們再也不要分離了。”

她聽了愈發心疼,伸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卻伸出來一枚裹得厚厚的白粽子。

她也不管,用那白粽子往他臉上撫了撫,想要擡首親一親他以示安慰,卻著實生不出力氣,只得作罷。

唐糖不欲再提那個人,換了話題道:“公主殿下本來也是非三爺不可來著,不過想想當初被你拒婚傷自尊的事情,究竟驕傲難當,不曾答應。”

“你……知道了?”

“哼,若非趙思凡親口告訴我,你是這輩子不打算說是罷。要不是趙思凡在我面前誇贊三爺,我更不知道您在旁的女子眼中是這般風流倜儻,無人能敵。不過三爺待公主殿下到底還是有些情意的呢,拒婚之事瞞得密不透風,連裘全德都被你瞞過去了。”

“我聞聞,這是醋倒翻了麽?趙思危請你去梁王別邸為他做了什麽?你如何不告訴我?你替他辦過事,必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合適滿世界嚷嚷的了,小傻瓜。”

唐糖吃驚極了:“趙思危連這種自己綠……的事情都肯告訴你?你倆究竟什麽關系?”

紀陶一臉不忿:“你以為他願意說?那夜齊王手下人回府稟他,你在別邸之外遇過一個身手敏捷的跛腳黑衣人,你離家後他寢食不安,猜測你被那人擄了去,沿途給我發來密信,我這才明白原委。我的媳婦跑不見了,他倒恨不能比我心急,哼。”

“……誰是你媳婦?”

“朱掌櫃說你將那小鑰匙嵌進了羅盤鎖,你不知道玩這口鎖的規矩麽?落了鎖便是收了我的聘禮,既收了禮……便是答應了。”他湊過去同她耳語,“東西我都帶在身邊了,你放心。”

“無賴成這樣……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紀陶有些難過:“是不是因為二哥的關系,你連我一並恨了……”

唐糖瞥開眼睛:“我是恨,我男人屁股上的桃花,紋在別的女人腕上。”

紀陶聽了這話,心底笑得花都開了,暗暗舒一口氣,小家夥別扭的原來還是此事:“那天我看見也嚇了一跳,只覺得渾身不對勁……幸好寶二說那是畫上去的。糖糖?你怎也不可憐我,我也被二哥坑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