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頁)

湯奕可覺得自己也有點虛偽,即使內心抒發著對蔣妙的同情,但是要她選擇蔣妙這類型的人做朋友?不可能。

面對蔣妙,周嘉樹臉上仍是禮貌的笑容,也會應上她一、兩句,不過,他更願意與自己的助理交談。

湯奕可不由得想著:他對我是不一樣的,在我面前,他的笑容更隨性,會說很多話,快趕上小話簍子了。

當然,這些可能只是她的臆測,不是都說人生有三大錯覺——手機在振動,有人敲門,以及,他喜歡我。

也可能是周嘉樹的性格使然,對待每一個朋友,他都不吝嗇自己的關懷。

若不然,在這個圈子裏,既有蔣妙這樣的女孩子,也有八面玲瓏的人物,她又有什麽優勢,讓他多留意一眼呢。

方柏安教會她如何向旁人展示自信,卻使她失去在情感上的自信。

有兩撥人離開休息室,準備登台,四周的人聲稍稍減弱,正巧讓湯奕可聽見,蔣妙對周嘉樹說著,“你應該走霸道總裁的路線,不然就是浪費你的顏值。”他只笑未語,似還沒有想到如何應答,她繼續說,“我就喜歡那種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高冷男,我可以代表廣大少女的標準。”

才不是!

湯奕可心中的小人,馬上要跳起來糾正蔣妙的審美,可她一想,這樣她與那些以自己的審美,作為全世界的標準,偏說她是清秀路人的人,也沒有區別了。

她知道周嘉樹有自己的見地,不太可能動搖,卻又怕他聽進幾分……他有沒有聽進去,都與她無關。

世界衛生組織已將青年人的年齡上限提到了四十四歲,比她大一歲的余高幸,毫無疑問是青年人,有資格出演青年晚會。

湯奕可與余高幸,是兩個見到對方就忍不住要發笑的人,今夜她笑得格外明亮,要笑給另外一人瞧,仿佛賭氣說著:你有你的青梅,我也有我的盟友。

余高幸在她的右邊坐下,開場白是,“北海道好玩嗎?”

“好玩!”湯奕可說,“我買了好多吃的,也帶來了,就放在酒店,怎麽給你?”

余高幸想一陣,說,“等會兒收工,我坐你的車走,跟你回酒店,然後晚點讓小軒開車到酒店接我。”

童童聽得眼皮一跳,正要沖他們說,低調點吧!卻又想著,小可這麽聰明,一定想得到‘寄快遞’這個辦法。

湯奕可點著頭說,“可以!”

童童扶住額頭,她怎麽忘了這倆人智商加在一起,等於負數。

余高幸嘆說,“唱歌我是不怕的,唱砸了也是我一個人的事兒,可是要給魔術表演當托兒,我就有點緊張了……”

聽著余高幸念念有詞,她的注意力不自覺地飄向對面,冷不丁對上周嘉樹的目光。

湯奕可微微一怔,他落下眼簾,她也將視線移回余高幸身上。

對面有一道女聲叫過來,“余高幸,你襪子穿錯了!”他們下意識地望向出聲的人——蔣妙擡著下巴示意身邊的人都去瞧余高幸的襪子,她像是發現個大笑話,笑得很是開心。

余高幸的襪子穿得不一樣高,西裝褲管下露出的花紋就不一樣。他彎下腰,調整著襪子說,“哪兒穿錯了!”

蔣妙已經笑夠了,好似事不關己地,舉起小鏡子照著自己。

望向蔣妙的時候,必然忽視不了與她坐在一排的周嘉樹,感覺他們像是一個陣營的。

湯奕可的小孩子脾氣上頭,不壓低自己的聲音,對余高幸說著,“兩邊不一樣更好看啊!”

余高幸的助理趕忙岔開話題,“最近還流行透明的鞋,匡威就有一款,配上各種襪子,我覺得特好看。”

湯奕可說,“我知道,我有。”

余高幸一拍自己的肩膀,“我送的!”

童童跟她說著“我到外面瞧瞧進度到哪兒了”,便從沙發裏起來,往休息室外面走。

周嘉樹隨即起身,朝著他們走過來,坐在童童讓出的沙發裏,身子轉向她,問著,“唱片機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