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湯奕可只得吃一盒沙律,搭配一杯冰美式,當作早午飯,她提醒著保姆車上的眾人,“往後工作的時候,要是我脾氣不好,你們可得原諒我,沒有碳水化合物,我分分鐘都想耍大牌。”

大家一陣切切地笑,都不當一回事兒,湯奕可心中更悲涼了。

吃到剩下小半盒的生菜,她將盒子放一邊,百無聊賴地刷起微博,忽然想到她似乎還沒有關注周嘉樹,於是點進他的微博,意外發現他最新的一則微博是:金色的雪花,送給你。[圖片]。

他應是站到馬路對面,才使得鏡頭正正的,將酒店大門照下來,以及兩旁的玻璃窗。夜幕下,那酒店大門檐上,與窗玻璃裏頭的小燈泡,一點一點的,像是灑落的金粉。

他沒有@任何人,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金色雪花的含義,可她做賊心虛,只保存下這一張照片,仍是沒有關注他,就退出了他的微博。

巧的是,剛剛退出他的微博,就收到他的微信消息:我登機了。

還能說些什麽呢?湯奕可回復:一路平安。

周嘉樹回過來:會的。

湯奕可托住下巴,冥思苦想,如何既不超出朋友之間的關懷,又可以跟對方多說幾句話,但真要等到她想出方案來,他也已經起飛,於是,她發了兩個逗號。

沒想到,他回了兩個句號。

湯奕可莫名其妙地笑了出來。

美國時間下午兩點鐘左右,湯奕可與隨行的人登上飛機,她換了套舒服的衣服,躺進座椅裏,翻開這一本作為道具的‘日記本’,她以為後面還有些內容的,原來,拍攝時她翻得那兩頁已是全部,合上本子放在桌板上,以後就當自己的筆記本了。

經過十五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中間經停莫斯科轉機,終於落地西班牙,巴塞羅那機場。

之後,她切身體驗著周嘉樹說的,工作與旅遊的區別,他們不可能請個導遊講解一下這些建築的歷史背景,也沒時間到處逛逛,吸收風景的精華,囫圇吞棗地走過,就開始工作。

這天的造型團隊是與雜志社長期合作的,給湯奕可挑選了一件Realisation Par的大紅色碎花的吊帶裙,吹了個從頭頂下來的大波浪。室外天氣還是有點涼的,所以他們開車到了太陽曬得著的地方進行拍攝。

湯奕可倚著石砌的圍欄,一手托住瓷白的臉,一手拎著望遠鏡,濃密的黑色長發,披在紅色的吊帶裙上,背景是那一棟棟錯落的,擁有尖屋頂的矮房子,好似粉筆擦落般的陽光,撲上她的手臂。

攝影師舉著相機說,“不要眯眼睛哦。”然後他又放下相機,問她,“是不是陽光太大了?”

湯奕可望向遠處,再轉回來,茫然說著,“……我好像近視了。”

即將從這個地點離開,湯奕可接過真絲開衫穿上,指著遠處隱隱約約像是個招牌,問童童,“你看得清那兒的招牌上,寫著什麽嗎?”童童以手擋住陽光,眺望一眼,“看不清。”她放心了,熟料,童童接著說,“因為我是近視眼,二百多度吧。”她一愣,又招來宇哥,問他同樣的問題,他回答,“看得清字母,但不認識。”

這下子,湯奕可不得不認清現狀,又納悶起來,讀高中那會兒,即使熬夜做功課,連她的學渣同桌也都近視了,她的視力還一直正常著,怎不用上學了,卻平白無故近視了呢?

她突然想到一個荒唐的可能性,近視是否能通過唾液傳染?

這麽一想,果然很荒唐,大概她是手機刷多了。

不過,在她坐進車裏,準備換另一套服裝之前,仍是給周嘉樹發了一條微信消息:我可能被你傳染成近視了。

“後天我們飛首都,錄制孟老師的決賽,為了讓你氣色好點,這兩天我們好好吃幾頓。”童童在一旁說著。

湯奕可一愣,說,“不知道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還是怎麽的,你今天特別美。”

“合著以前不美嗎?”

“以前是‘哎呀,這個小姑娘長得挺俊呀’,今天是仙、女、下、凡!”

童童笑起來,“你這個彩虹屁,一點都不新穎!”